所谓《正气歌》,在此时此刻看来,其实是书作“正气”,读作“冤屈”……
“李胜。”
“奴才在。”
程岩:“就算是北人也要凭才取士,我们南方多年稳定,读书条件远胜北方,被取中的可能性本来就大得多,九南一北的情况依旧可能发生。”
云斋先生:“阿岩是何意?莫非要如北人的意思,会试‘逐省取人’?”
之前北方官员便提出过一种设想,称科举应按各省配给名额,一省应试的举子中,每十名可配一个贡士名额。
但这样一来,将大大缩减南方学子的机会,南派官员当然不同意。
程岩想着前生的处置办法,斟酌道:“可否分南北卷?南北方学子分别录取,再统一排名?”
云斋先生怔了怔,盯着程岩看了许久,道:“你能这么快给出回答,想必思考过很长时间,但南北分卷同样侵害的是南人的利益。”
程岩沉默半晌,“老师,北人为我们承受了战乱之祸,让我们有了安定的环境,若好处全都让我们占了,对北人未免不公。何况北人好武,若无法化武人为文人,又绝了他们入仕的根本,总有一日烽烟再起,那时国不成国,还分什么南北呢?”
程岩心头一惊,他本就为春闱一事而来,没想到老师竟先提到此事。
反而庄思宜没什么意外的情绪,他拧眉道:“山长可是指朝中南北之争?”
云斋先生微一颔首,转向程岩,“阿岩对此倒是一直很担心,可我先前想着皇上虽偏向北人,但南党势大,他多半会徐徐图之。然而这次看来,皇上已经不想忍了。”
庄思宜沉声道:“上回春闱的结果皇上本来就不满意,余怒未消之时苏省又出了舞弊大案,想来,皇上这番举措是有震慑警告咱们南人的意思。”
云斋先生:“但皇上终究没下狠手,如今他放了阿岩,又下令复审此案,可见还是想给南人一个机会。若要是南人仍不知进退,延续上科‘九南一北’的取士方略,后果将不堪设想……”
程岩略一思索,道:“老师,就算我们今次不考,也不能保证变数一定在明年,万一是三年后呢?又三年后呢?只要隐患还在,变数就在,我们总不能次次都不考,或者等着碰运气?”
庄思宜想了想,“此次主考官若是北人,我们或可一试。”
如今见程岩好生生地归来,还从亚元成了解元,差点儿没高兴得昏过去。
要不了多久,村口就会有一座解元牌坊了!
是他们程家大郎的!
村子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就连附近的村县都来了不少凑热闹的人,程家流水席足足办了三天,全用上等酒菜招呼着,就差将“财大气粗”贴在脸上。
程岩的日子可想而知的忙乱,来说媒的、拉关系的,还有想要拜他为师的……简直是烦不胜烦。
这天,程家又来了一位客人。
“忠宝?”程岩看着比记忆中更圆润的小胖子,“你怎么来了?”
“那便好。”程岩心里一轻,他相信周正德绝对没有贿考。
“呵呵,魏渺也终于扛不住认罪了。”酒杯一放,李敬也道:“我那个在布政使司当值的舅舅说,此案快结束了。这回屈打成招的考生可不少,希望最后能还他们一个清白。”
程岩:“那杨文海呢?”
李敬不屑,“他?认不认都没用了,据说从他老家的私宅中搜出万两黄金,土里、床底、墙里头,全是明灿灿的金子。就算他不认罪,这些东西已足以让他死一万次!”
庄思宜笑了笑,“死一次就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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