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外放,但临湘府同知乃正五品官,也就是说,他一下就升了三级!
被冷落多年的黄翰林顿觉扬眉吐气,走路都带风,衙门里见了庄思宜也一改往日横眉冷眼的态度,亲切得好似多年老友,还是随时可以两肋插刀那种。
他能考入翰林院,虽然脾性差了点儿,但脑子不笨,此时已想清楚了自己这个官是怎么得来的。其实就算他想不明白,庄思宜也会让他明白,毕竟庄思宜从来不是个“深藏功与名”的人。
程岩淡笑,“你有愧的才不是我,而是黄修撰,他等了多少年的机会就被你给抢了。”
庄思宜双眉一展,“我为他谋了个好差,他会感谢我的。”
“哦?”
庄思宜这才娓娓道来,原来他听说太子殿下要选侍读后就动了心思,只是他深知翰林院规矩,以他的资历根本不可能被掌院大人推荐,于是便另辟蹊径,从别处下手。
他打听到掌院大人年少时曾受了一人大恩,对方是掌院大人的同乡,在外为官二十余载终于做到了临湘知府的位置,如今正来京述职,想要谋个京官,日后留在京中。
可那位知府看中的位置已被人占了,任凭知府如何走动,没有合适的官位也是徒劳。
“掌院大人性子严谨,素来不爱拉帮结派,纵然有心相帮,一来拉不下脸,二来没有合适的门路。”庄思宜道:“而且他能有今日高位,全靠陛下赏识,在官场中人缘并不算好,可以称得上一位孤臣。”
程岩点点头,前生真帝一驾崩,没多久掌院大人就遭弹劾,致仕回乡了。
虽没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但张怀野终究受了一顿申斥,可他回到翰林院时却神色如常,反倒是掌院大人脸很黑。
当时黄修撰就想:还好那日自己没和这疯子撕起来,人家可是连阁老都敢正面杠的……
真勇士也!
“张怀野未免也太狂了!”阮小南“哼”了一声,完全忘记他以往放过多少狂言狂语。
傍晚,阮小南和庄思宜同坐在程岩家的凉亭中,吹着习习晚风,闲聊着白日之事。
程岩饮了一口茶道:“张怀野看似胆大包天,可心中自有成算,知道皇上会忍他。”
毕竟在出战单国一事上张怀野曾立下大功,皇上还当着满京百姓褒奖了他,又怎会因一点小事就自打脸?
想那殿试上,张怀野可以说连皇上都怼了,皇上也只是降了他的名次。
没多久,掌院大人回来了,一向严肃的脸上也带着笑意,“尔等都知道了吧?”
众人均是点点头,掌院大人道:“陛下令翰林院草拟一份诏书,将北军大捷之事布诏天下,以振民心。”
他淡淡扫过众人,最后点了程岩、庄思宜、阮小南、张怀野等数人的名字,“你们各自草拟一份,明日值堂,一并交与我。”
掌院大人所选的都是初来乍到的翰林或庶吉士,几人心知肚明,大人是想给他们一次机会,同时也是一次考验,于是纷纷领命。
程岩对于诏书其实不擅长,水平大概就比他作诗要稍微好一些。
他知道自己比不上庄思宜和阮小南,也比不上张怀野,但态度十分认真。
可惜天赋受限,等张怀野写完一篇诏书,程岩都还没动笔……
张怀野的人生信条中没有害怕两个字,他连皇上都喷得,何况一个修撰?“作为太子殿下的侍读,当然是有能者居之,此事由陛下亲自决定,黄修撰真有不满,何不找陛下理论?或者,问问掌院大人为何‘不守规矩’,要另荐一人?”
“你——”
黄修撰很想撸起袖子跟张怀野抄一架,但想想对方的战绩,撕起来多半要自取其辱。而且张怀野可以不要面子,不要风度,他还是要的……
尽管忍了这口气,但黄修撰心里已把张怀野给记恨上了,与之相比,连和庄思宜交好但对此事毫不知情的程岩都变得顺眼起来,黄修撰甚至歉意而饱含同情地看了程岩一眼。
程岩忍不住好笑,拱手对张怀野表示谢意,他明白对方说这番话的本意不是要帮他,但还是感激张怀野为他拉走仇恨。
哪知张怀野又玩味一笑,“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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