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回到宿舍的时候,他室友正坐在桌前吃泡面。泡面的味有点重,但窗户开着,宿舍又是宽敞的双人间,不是很浓。“泡面煮牛rou,煮的熟吗?”“这是刺身级的和牛,没熟也没关系。”他埋头又吃了一口,“半生半熟的,挺好吃。”洛羽一时语塞,不知从何吐槽,只憋出一句查询当代大学生精神状态。“这是红烧牛rou面,但商家没放牛rou,所以我只能自己放牛rou,这是商家的错。而且我这才是真的红烧牛rou面,别人吃的都是假的,因为没牛rou。”精神状态极佳,疯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有道理,你就是红烧牛rou面新一代祖师爷了。”洛羽拍了拍室友的肩。这室友长得不错,至少看的顺眼,这让洛羽对宿舍生活的担忧减轻了不少。洛羽是直的,但不影响他颜控,对男女都颜控。“多谢夸奖。”“不过你的红烧牛rou面还有点缺陷,你这是开水烫牛rou,不是红烧牛rou。你应该先把牛rou红烧好了,再把方便面放进去煮。”“天才,祖师爷的名号给你了!”室友竖起大拇指。洛羽不想当红烧牛rou面祖师爷,他也不爱吃红烧牛rou面,但闻着这个味道,他也有点饿了,就下楼买了点薯片吃。洛羽天生肠胃不太好,吃点油的就犯困,吃了两盒薯片,他赖了一下午的床,不知道的还以为吃了安眠药。“醒醒,醒醒。”“妈,我还想再睡会。”洛羽下意识地撒娇,下一秒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有什么东西能清除人的记忆吗?”“应该没有。”“可惜,那只能杀人灭口了。”“羽哥饶命,我保证守口如瓶!”室友一边后退一边行法式军礼。洛羽闻言收起阴鸷的表情,拍了拍室友的肩:“我信你。”洛羽刚才的表情很逼真,如果手里拿的不是指甲刀,看起来估计真的像要杀人的样子。“你不混娱乐圈可惜了,颜值和演技都秒杀当代小鲜rou。”“哪有什么演技,都是真情实感。”洛羽唇角勾起,把指甲刀在手里转了三圈,“说吧,什么事非得打扰我睡觉?”“要不要去k歌?宿舍联谊。”“去!”洛羽眼角放光,他还没去过ktv呢,听他高中同学说很好玩,但他家对他过度保护,一直不让去。刚到歌厅,他就迫不及待地霸麦唱了几首情歌。放下麦克风后,他旋开指甲刀,用无锋的刃抵着室友的喉结。“偷拍,找死。”“羽哥,你别这样,我真的怕。”洛羽收起指甲刀,放肆地大笑。笑完了,他又凑过去:“发迎新群里,看看能迷倒多少学姐。”“别说学姐了,学长都要被你掰弯了。”室友划了划屏幕,手又停住了,“真发?大学可不像高中。高中小女生单纯,只想和你好好谈个恋爱,大学的学姐吃人都不吐骨头的。”“那不发了。”洛羽笑道,“你别现在说不发,转头就当商品卖。”“你还真他娘的是个天才!”室友和他击了个掌,“这都能看到商机,你活该暴富!”洛羽踹了他一脚:“滚上去唱歌,我也录你。”洛羽玩的很开心,但没多久就感觉有点闷了。“我出去透透气。”“好,注意安全。”走廊中光影迷乱,让人微微眩晕,又似引诱人坠入无尽的狂欢。洛羽没穿上午那双高跟鞋,而是换成了一双耐克,宽松的运动裤配上白衬衫,纯得好像回到了高中时代,在这片迷乱中有些格格不入。走廊里无数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似乎是这片环境想把他同化,洛羽装作没注意到,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电梯口。偶尔遇到不好看的,就不着声色地躲开。洛羽知道,有时候清纯比魅惑更能勾人。厢式电梯里挤满了人,不知道是本来就这么多人还是有人尾随他上了电梯。洛羽把指甲刀藏在袖子里,指甲刀杀伤力确实不高,但若以尖锐处重击眼睛或脖子,瞬间就能让人失去战斗能力。电梯门隔绝了内部和外部,各种香水味混在一起有些呛人。洛羽微微往前挪了一点,用洗发液的清香缓解头晕,后面却突然有人撞上了他,让他失去平衡撞上了前面的女孩。洛羽下意识伸手撑住电梯门,却让场面看起来更糟糕了——他的身体贴着前面女孩的身体,手臂贴着她的耳朵,用力按在铁门上,那女孩像受惊似的缩了缩,看起来像要躲开,却让他们贴得更紧密了。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洛羽在壁咚她一样。少年触电般收回了手:“对……对不起……”这副模样,真像个未谙世事的高中生。悦耳的声音与怯生生的语气挑动心火,让人欲罢不能。“没事的。”女孩低着头,用一种羞怯的语气回应道,又突然抓住洛羽收回去的手,欲言又止,“那个……”若真是个纯情高中生,即使察觉到这一动作的冒犯,恐怕也不忍心强行将手抽回。身后撞上他的那人身体前倾,柔软的双唇触到少年的耳垂,柔声吐着温热的气息:“对不起,我刚才没站稳,撞到你了。”“这是电梯,又不是电车,怎么还能站不稳……”洛羽这么说,却不是兴师问罪的语气,而是带点小委屈的抱怨。一双手轻柔地团住洛羽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指尖安抚着他的情绪:“jiejie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表面的温柔下,两人已经把洛羽两只手都控制住,洛羽纤细的身体也被夹在中间,虽然现在没有贴的很紧,但只要她们想,随时可以让他动弹不得——如果洛羽真的只是个普通男孩的话。而且她们恐怕也不止两人,洛羽能感觉到还有其他人在和她们用眼神传递着暗号。洛羽心中暗笑,她们很会演,只可惜他一直在演。摆脱这几人的包围对他来说像撕开纸张一样容易,但他不想,因为他起了玩心。如果真能让他玩的尽兴,陪她们把这出戏演到底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