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知晓。当年验毒的御医承认是受伍维天胁迫把无毒的饼验成有毒的。”
“证人在……”
“被伍维天杀了。那是唯一的证人,他怎能放过。”
“那岂不是没办法定他得罪了?”
“我不会把他交给殄辛司,他是先皇遗留民间的骨血这件事不能张扬出去。所以不需要证人。”
“那麽,”忆云低头思索,“南边的叛乱和他有关?那个什麽护法也是受他指使?”
“聪明。赵子允谋反需要朝中大臣支持,伍维天虽位居宰相却没有兵权。两边一拍即合。他好本事,竟和玄青门勾搭在一起,这倒出了我的预料。”
“那就要先铲除伍维天,断了玄青门在京城的联系。”玄青门给忆云的印象过於深刻了,即使是现在也不免心惊。
“你认为应当如何处置?”
忆云坐正身子娓娓道来,毫不慌乱,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和九五之尊讨论关系社稷安危的大事。“既然伍维天是文臣,只要缴了京内巡查使的兵权,他就没办法了。但是,铲除伍维天的消息不要传得太快,防止赵子允狗急跳墙……”
璵越听越觉得和自己的心意,虽然早已拟定计策,依然一脸欣喜地听着……
伍维天焦躁地在书房踱着步,他已然有些焦头烂额了。赵子允不肯进攻,似乎要自立门户;齐九运又在拼命邀功请赏,讨要封号;瑒亲王羽翼渐丰,却又是皇後的亲信;史孝宏等着作武林盟主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一尊大佛请得来送不走。近几天宫里传出消息,皇上身体虚弱太医回天乏书,一次他连续催促赵莺儿速速动手,却总不见回信。
咕咕,一只灰色的鸽子落在窗台上。伍维天眼睛一亮,这是他和淑惠娘娘互通消息的方法,伸手捉住,展开纸条,终於露除了连日来第一个笑容。殊不知,此时另一个人也在笑。
带着十几个扮成家仆的护卫,伍维天匆匆近了皇宫。偌大个宫殿,冷冷清清,一路上也不见有人盘查。难道说赵莺儿提前得了手?疑惑间已经到了栖霞院门前。
推开半掩的院门,石桥对面两抹修长的身影,正在悠然的赏梅观雪,四周没有一个护卫,静得出奇。“伍大人,怎麽有心到寡人这里啊。莫不是受了皇後之邀?”其中一个人转过身来正是不常出现在朝堂的皇上,随着他的话音,矗立的假山石向一旁移开,涌出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将伍维天一行团团围住。
“伍大人,皇後娘娘养鸽子,可巧的是朕也喜好呢。”
伍维天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也不多作辩解,“哼,就凭你这几个人也想拦住我?!”只要夺得玉玺,事情还有一线转机,於是他提剑冲上来。琛,急忙相迎,把他截在桥的对岸,他不想让忆云也卷入刀光剑影下。
两人的武功高下很快泾渭分明,凭借琛的能力完全能立时取了伍维天的性命,可是,侍卫们已经收伏了伍维天的随从後,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还在进行。琛,或点或刺,招招见血。伍维天只有招架之功,难有还手之力,一身紫色朝服已经成为褴褛血衫。
四周的侍卫没有人敢上前一步,这分明是要把伍维天凌迟处死,从未想到过一向病殃殃靠坐在龙椅上皇上会有如此阴沈如修罗一般的表情。就连远处的忆云也感到了这不寻常的戾气,不由得喊出声,“皇上!”
猛回头,恍若回了神志,看了看满脸惊疑,滩倒在地的伍维天,低声说:“璵,是我的弟弟。大哥。”随着话音,颇不甘心地一剑刺穿了伍维天的胸膛。
“万岁,”瑒分开众人走进来,“赵莺儿已经自缢身亡,臣弟遵旨封锁了消息。宰相府、巡查使府还有相关的官员已经收押殄辛司,锺先生坐镇城防。百官都在恒乾殿候旨呢。”
“好。摆驾恒乾殿。”琛环视一地的血迹,吩咐刘安,“多带些可靠的人护送褚公子到凤仪宫去,这个院费掉重建。”
闻听此言,刘安一惊,真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凤仪宫──历代皇後的寝宫,自从万岁登基迁入了龙翔宫以後就没人能够踏入半步,这道命令分明就是立了忆云为凤仪宫主人。一国之君暗地里在身边收个把男宠,古已有之,人们即使知道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罢了,但是,若真抬到桌面上,恐怕……再看瑒亲王的脸色更是冷的骇人,忆云觉得仿佛又被扼住了喉咙。
琛没有给任何人质疑的时间,已经带着侍卫匆匆赶往恒乾殿了。
伍维天、赵子允相互勾结弑君谋反证据确凿,包括数年前毒杀太子的事情也公布於众,只是掩去了伍维天身为皇族的事情。前太子复活,懦弱无能的皇上原来是个圣明果敢的君主……可是,没有举国欢庆的心情,南方的赵子允已然是心腹大患。琛连日召集肱股重臣商讨迎敌的对策。瑒亲王自荐领兵出征。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老元帅司徒毅自从知道事情真相,又听说孙女对瑒情有独锺,於是对其顿生好感,即使盗取令牌也成了足智多谋,他一改往日冷冰冰的态度愿意辅佐。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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