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给他的?”锺先生盯着玉佩不放,仿佛要看穿个洞。
“他养母捡到的时候就有。先生,先生,你怎麽了?”锺若凡面色苍白,像是受了很大打击,琛赶忙扶着他坐下。
“褚忆云、褚忆云。天意,我怎麽没想到!”沈思良久,终於恢复了平日的平和冷静,“既然牵扯了江湖人就要用江湖的法子。逍遥派人脉极广,找人,没有比他们更快的。”
“逍遥派。”穆青鹫不太赞同,“逍遥派的确有能力,可是他们一向行事诡异,这一代掌门人卓展鹏脾气更为乖张难料,他要是高兴会自动替人出头,否则说什麽也没用。所以这麽些年很少有人求卓展鹏,何况此人行踪飘忽不定,没人知道上哪里找他。”
对於这个人,琛也有所耳闻,“他怎麽肯帮我,即便知道我的身份,恐怕也会把我轰出来。”
“这不是帮你。锦州城内最繁华的地段有一座闻名遐尔的酒楼,叫做听风楼,掌柜的叫封葑。你对他说你有要紧的事情要见他的东家,然後把这柄剑给他看,他就会告诉你卓展鹏的下落。你见了卓展鹏跟他说,这玉佩的主人被劫走了。”锺先生似乎很有把握,“若他还不肯出手。你就说……二十五年前,逍遥派曾发过逍遥令缉拿本门叛徒,你,愿用其作交换。放心,为师决不让你食言。”
琛诧异的看着师傅,不知道一向沈稳、寡言、波澜不惊的锺先生会出现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但是事情紧迫也就没有多问。“好。我明天就启程。朝中的事情就有劳先生和各位大人,如有要事,就通过驿站通知我。”
瑒亲王正和赵子允在前方激战,皇上出行不利於军心稳固,因而,除了当晚几个在场的大臣以外,其他人均以为皇上染病休息,一切大事交由太子傅锺若凡和新任宰相梅作兴处理,老元帅司徒毅虽然不满万岁的作为,但对国家却是忠心耿耿,主动协助锺先生调度城防,调剂前方物资。虽然暗流汹涌,表面上各种事情还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琛只带了穆青鹫和几个贴身侍卫,星夜兼程直奔锦州而来。
琛一路上通过驿站和京城保持着联系,了解岭南的战况。令人欣慰的是,瑒指挥得当,已经逼近岭南,眼看是胜利在望了,可是一连好几天瑒都没有继续进攻。琛心悬两地,想早一日前往锦州,却不敢离开,毕竟是皇上,国家怎麽能真正放下。
“皇上。京城来消息了。”穆青鹫知道琛的想法,不停地打探消息,总算是有了结果。
这次从京里来的除了一封密信,还有一个密封的木盒子,里面装着一件衣服,一件已经撕破,染着血迹的衣服──中秋夜宴上忆云穿的那件孔雀羽妆花缎长袍。
信,出自锺先生的手笔。赵子允派信使给瑒送来了这件衣服,要求朝廷割让半壁江山,并且封玄青门为盟主,享有号令武林的权利。否则……
没有人能够决断,只有呈报给琛。
穆青鹫不敢多言,静静地看着琛抚摸着那件染血的华服,像抚摸着一件稀世珍品。
琛,收起衣服,提笔给锺先生写了两封简短的回信,封好交给穆青鹫。“通知驿站三百里加急把信送回京城。另一封信,你送去给瑒亲王,告诉他,务必歼灭赵子允不留後患。至於其他,不用多虑。”
“万岁!那,那褚公子……他,他……”没有满足赵子允的条件,天知道忆云在玄青门会受到怎样对待。
琛又何尝不知道这个决定对忆云意味着什麽,然而,他凄然一笑,“我,毕竟还是个皇帝。”
皇帝,一国之主,至高无上,但是,有些时候也并不能随心所欲。穆青鹫不再说话,拿过给瑒王爷的信,“臣,遵旨。”
琛,收拾起简单的行李,随後也走入暮色中……
三天三夜没有下马,终於感到了锦州城。
一进城琛就四处打听“听风楼”的位置。这在锦州城可是个妇孺皆知的地方,琛没费什麽功夫就找到了。
听风楼,就坐落在城郊的湖边上,说是湖边,也到了湖里,要通过一座竹桥才能到达楼内。这座楼清雅,别致。没有一砖一瓦,全部用上好的金丝竹搭就。墙体分两层,内外交错,没有半点缝隙,虽是竹楼,那些青砖砌成的高楼广院也未必比它结实。
琛没心情欣赏听风楼考究的做工,三步并作两步,挤过窄窄的竹桥。
“先生,您几位?”小二拎着铜壶,殷勤地询问。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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