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无论对于巫师还是对于妖精来说，战争都比想象中的要难以忍受得多，却也比想象中的结束得快得多。

在之前的无数次妖精与巫师的战争中，某场战役的双方死亡数字之和如果能够达到二十，那么就是在历史上值得大的恢宏篇章[①]。在之后的若干年内，会有无数诗歌被写下来歌颂这伟大的战役，会有无数的小说一次为背景展开，又会有若干的戏剧以此为蓝本上演，更会有无数的霍格沃茨学生在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晚上为此头疼。

而这一次……

妖精们在袭击马尔福农庄的牛肉兑换点之后不到半个小时，就袭击了戈登斯坦芬奇芬列里投资中心。此刻，由于地下钱庄的大部分护卫都去了马尔福农庄，投资中心的守卫异常空虚。在地下钱庄仅有的五名值班守卫两死三伤之后，小桩头罗杰·戴维斯（RgerDvs）被手持改装后的AK47的妖精们当场打成了筛子。大桩头安东尼·戈登斯坦见机得快，好歹用门钥匙逃脱了生天。由于没能抓到安东尼·戈登斯坦，妖精们就找上了他的在同一栋小楼里办公的堂祖父阿希·戈登斯坦（AsherGlste）。那位年逾百岁的老律师受到的待遇比较人道：他只在脑门上被打了一枪。

根据几名被俘的妖精在被灌下吐真剂之后的说法，他们当时还是比较克制的：他们的目标仅仅是罪魁祸首，那些地下钱庄的庄头。他们没有伤害地下钱庄的顾客，也没有费力去杀死受伤的保卫人员。当被问到马尔福农庄的人肉炸弹会伤害多少无辜巫师的时候，一名妖精带着几分不屑地回答道：“反正那里除了卢修斯·马尔福，都是些穷鬼，他们又不会影响什么大局。我们可没伤害地下钱庄的任何顾客。”

对于妖精们来说，不幸的是，巫师界的权势人物们完全没有领会到妖精们的“美意”。在妖精们提出和谈的时候，巫师界上下都在叫嚣着血与火的报复。

虽说赫敏·格兰杰女士保持了她一贯的理智，提出只要妖精们交出全部杀人凶手，就可以和谈，但大部分巫师显然不这么想。未几，一条可怕的谣言如风一般地卷过了整个巫师界：赫敏·格兰杰接受了妖精们十万金加隆的贿赂，背叛人类了。

就在值得尊敬的格兰杰女士被谣言弄得焦头烂额之时，真正可能接受十万金加隆的人在私下里与妖精们的谈判代表见面了。妖精们暗示金斯莱·沙克比：只要他不再支持地下钱庄，就马上给他十万金加隆。当然，如果魔法部长更喜欢其他的支付方式的话，英镑、美元和黄金都是可以安排的。

看着沙克比那张没有表情的黑脸，妖精们以为魔法部长只是像他的某些前任那样在故作矜持罢了。于是，妖精们表示，只要英国巫师能够帮助他们对付欧洲大陆上的巫师们，妖精们会给魔法部长面子，交出那么一两名参与了马尔福农庄事件的人奸的。妖精们还暗示，只要沙克比能够把卢修斯·马尔福送回阿兹卡班，金加隆什么的都好商量。

就在双方展开迂回的讨价还价的同时，古灵阁地下金库的通风口被巫师们悄悄地包围了。大量的压缩液态二氧化碳被顺着进风口灌进了地下金库[②]。

在这场战役中，最先表现出症状的是金库最底层的匈牙利树蜂龙。那被锁链绑住的龙先是呼吸急促，乱碰乱撞，但很快安静了下来。

由于最近与人类关系紧张，古灵阁原来的龙类饲养员辞职了，一名新进入古灵阁的倒霉妖精赛莱克被派上了养龙这活计。当听到下边的龙在折腾的时候，赛莱克在查看还是不查看之间挣扎了一下。在下边的龙不动之后，赛莱克决定还是给自己省点儿事儿，先小睡一觉再说。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听到了古灵阁内部的控温魔法阵大功率运行的声音。

——他妈的，没了人类巫师的维护，这些魔法阵越来越成问题了。

一片迷糊之中，赛莱克成为了二氧化碳攻击的第一名受害者，而古灵阁内部给力的控温魔法阵则掩盖了液态二氧化碳气化的时候吸收热量所造成的温度降低。

与此几乎同时，正在古灵阁地下八层的某个高警戒级别会议室里，来自欧美各国的妖精首脑们正在就当前的国际形势吵得不可开交。

美国的古灵阁主任提出，应该挑一个不大不小的国家，比如说英国吧，将其中的巫师杀上那么二三十，其他国家的巫师也就软了。提供会议场地的英国妖精坚决反对这个主意，认为俄罗斯是个更好的选择。出于一贯与美国唱反调，又要跟英国唱反调的习惯，法国的妖精则力陈武力解决问题是不可行的。

妖精们吵着吵着，先是觉得有些冷，然后纷纷呼吸急促，有些头晕了。开始的时候，众妖精都以为是自己吵得太欢了。他们生怕在别国的妖精们面前露怯，都装成是没有事情的样子，只有英国的主持人悄悄地让负责警戒的妖精开大了通风量，调高了控温魔法阵的温度。几分钟之后，年逾百岁的奥地利古灵阁主任晕了过去。尚清醒的妖精们暗中松了一口气，正打着关心同事身体的由头暂停会议，却忽然纷纷发现自己出现了手足发软的症状。

“中……中毒！”美国代表大着舌头喊出了一句让众妖精炸了锅的话。

在一片混乱之中，英国的古灵阁主任格雷格克做出了按照常规而言的正确判断：“快叫医生来，看看是什么毒！这里的水和别的东西都先别动！”

“也许是毒气……”一位上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场的法国妖精有气无力地道。

这下一来，妖精们顾不上已经晕倒的同事，纷纷向着会议室门口跑了过去：为了谨慎起见，古灵阁内部的大部分地方严格禁止门钥匙、幻影移行等移动方式，而最近的壁炉间虽说在直线距离上只有十五米，但那却是在众妖精的垂直方向之上，曲线距离至少八百米。另一间壁炉间，则在垂直距离二十米之下，曲线距离则只有四百米。

在将手下的护卫们踹到各个方向去检查到底哪里出错的同时，英国的古灵阁主任格雷格克带着一半的妖精贵客就向着下边壁炉间跑去：虽说直线距离比较远，但这条路的弯路比较少，实际上比较快。此刻，本来为了抵御巫师们对古灵阁可能的进攻而修建得扭曲的道路和众多的岔路成为了道路不熟的外国妖精们的噩梦。只要没能跟紧英国的妖精，就随时有可能走入岔路。就算是跟紧了格雷格克的妖精们，也渐渐地感到头越来越晕。当掉队的意大利的古灵阁副主任晕倒的时候，他的助手还想着要扶住他，结果连自己也一并晕倒了。前边的妖精们大多数没有注意到后边的情况，还在向前挣命地跑，可脚步却越来越迈不开了……

英国古灵阁副主任西克区克则带着一半妖精贵宾向上方的壁炉间跑去：这条路虽说稍远，但在不知道遇到的毒气到底会下沉还是会上浮，以及毒气袭击来自哪里的情况下，都挤在一条路上很容易被全歼。

此时此刻，古灵阁的大厅里则一片寂寥。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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