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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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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

这是唐朝诗人刘禹锡所作《金陵五题》中的《石头城》一诗,这石头城就建在金陵城西的清凉山上。据史书记载,周显王三十六年,楚国灭了越国,楚威王设置金陵邑,并在今清凉山上筑城。秦始皇二十四年,楚国灭亡,秦改金陵邑为秣陵县。相传三国时,蜀相诸葛亮在赤壁之战前夕,出使东吴,与孙权共商破曹大计。在途经秣陵县时,特地骑马到石头山观察山川形势。他看到以钟山为首的群山,像苍龙一般蜿蜒蟠伏于东南,而以石头山为终点的西部诸山,又像猛虎似地雄踞在大江之滨,于是发出了“钟山龙蟠,石头虎踞,真乃帝王之宅也”的赞叹,并向孙权建议迁都秣陵。

孙权在赤壁之战后,便听从了诸葛亮的建议迁都至秣陵(也就是现在的金陵),并改称秣陵为建业。第二年就在清凉山原有城基上修建了著名的石头城。当时长江就从清凉山下流过,因而石头城的军事地位十分突出,孙吴也一直将此处作为最主要的水军基地。此后数百年间,这里成为战守的军事重镇,南北战争,往往以夺取石头城决定胜负。

石头城以清凉山西坡天然峭壁为城基,环山筑造。北缘大江,南抵秦淮河口,南开二门,东开一门,南门之西为西门,城依山傍水,夹淮带江,险固势威。城内设置有石头库、石头仓,用以储军粮和兵械。在城墙的高处筑有报警的烽火台,可以随时发出预报敌军侵犯的信号。至南朝时,石头城作为保卫都城的军事要塞的地位依旧未变。

古代长江绕清凉山麓东去,巨浪时时拍击山壁,将山崖冲刷成峭壁。从唐代开始江水日渐西移,自唐武德八年后,石头城便开始废弃,故中唐诗人刘禹锡作《石头城》一诗云:“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诗人笔下的石头城,已是一座荒芜寂寞的“空城”了。唐后的五代时期,石头城上兴建了第一座寺庙——兴教寺,以后这里就成为了寺庙、书院集中的风景名胜区了。

自诸葛亮发了那句感概之后,金陵便有了“龙蟠虎踞”之说。这龙蟠指的是城东的钟山,又叫紫金山,虎踞便指的是这建有石头城的清凉山,也叫石头山。如今江湖上声名鼎沸有武林第一楼之称的风云楼就建在这清凉山的脚下,背倚着挺拔峭立的石头城,显得是气势非凡。

四月初四清凉山脚下风云楼

自前天晚间始,到昨晚,这两天的金陵都是细雨朦朦,阴雨连绵。今天终于是放晴了,云淡风清,天高气爽,仿佛老天爷也知道今天乃是一年一度的江湖武林盛事,所以特地把这天给放晴了。

这风云擂台赛的事,风云楼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操办了,发贴,请人,筹划,忙得是不亦乐乎。不得不说,背后有天下第一大商业组织水云间的支持,风云楼的办事效率那是十分高的。再远的人他们也在这一个月之间请来了,再难找的人他们也在这一月之间给找到了。

自第一届风云擂举行后,风云楼有鉴于以后还会一直举办。而木质结构的擂台不能久存,风吹日晒,必会损坏。用完拆了,来年用时再盖又太麻烦。所以在拆除掉第一届赛后的木质擂台后,便在原址上用坚石建造了一座高两丈,横竖皆为五丈的八卦型擂台。上面还刻有八卦方位,乃是按照先天八卦排列,中间还有阴阳太极图。

先天八卦讲究的是对峙,即把八卦代表的天地风雷、山泽水火八类物象分为四组,以说明它的阴阳对峙关系。乾坤两卦相对,为天地定位;震巽两卦相对,为雷风相薄;艮兑两卦相对,为山泽通气;坎离两卦相对,为水火不相射,以表示这些不同事物之间的对峙。这也正暗合了擂台之上,双方赛手互相对比的打斗。

先天八卦以乾为正北方位,相对应的坤位就为南;离在西,坎在东;震为西南,巽为东北;艮为东南,兑为西北。风云楼建造的方位乃是坐西朝东,正对的为离位正西方。擂台离风云楼距离为九丈,中间还有一座木质结构的主席台,高度比擂台略高,距风云楼六丈,距擂台三丈。主席台上坐的主要乃是主事方与裁判,还有一些重要的宾客。左右两方的乾、坤、震、兑四位建有两列四层台阶式的座位,乃是观礼台,主要就是给前来观看风云擂的人设的座位。不过,这两边的座位却也得是有身份的人才坐得的,比如说九大门派,四大世家之类的。要是无名之辈,你就是想坐也是坐不上的,只能呆在台下观看。这左右两方的观礼台都是在中间打了折的,为的是与擂台的两个边缘平行,以对应乾、坤、震、兑四个方位。剩下的垦、坎、巽三位为空地,是留给那些普通人观看的。

现在是辰时,大部分的人都来了,场面十分热闹。走江湖的,朋友交四方。凡是在江湖上混个两三年的,认识的人都少不到哪儿去,见了面也都一一的打招呼,然后便是聚到一块海侃。聊一会儿,便又转一个,跟另一人打招呼聊天。聊的比较多的还是眼前的这风云擂台赛,聊一聊夺冠的热门人物,还有今年会不会有什么黑马之类的。还有的聊一聊近年的武林大事,跟双方的游厉见闻。

两边的观礼台上基本上也已坐满了,九大门派,四大世家,一个都没少。可见这一届的风云擂台赛的规模空前,前两回可都没来的这么全的。另外还有丐帮、大江帮、黄河帮、盐帮这四大帮会也都到齐了,还有前一届风雷榜的十大年轻高手。为什么是前一届呢,因为过了这次的风云擂后,这风雷榜就得来次大换血了。

一声炮响,压住了场下的所有声响。然后便见主席台上一个圆脸微胖,皮肤白净的中年人朗声道:“各位,请注意了。我现在宣布,第三届风云擂台赛现在正式开始!”他这话一说完,下面的人是山呼海吼,掌声如雷,情绪十分高涨。说话的这个中年人,下面的人基本上都认得。来看过前两次风云擂的更是熟悉,这人正是风云楼的总管事和气生财李三多,前两届的风云擂都是他主持举办的。

“咣”的一声震耳的锣响,压住了下面的声浪。只见李三多满脸笑容的朝下面压了压手,看见没人再出声了,才接着道:“各位,请安静一下,下面先让我们有请这一届风云擂台赛的裁判!首先是篷莱双仙二位老前辈,二位老神仙也都是熟人了,前两届的裁判也都有他们,请大家热烈欢迎!”说完后,他已先带头鼓起了掌。下面的人一声欢呼,跟着响应咐喝,不过全都抬头看着天上。

这欢迎裁判呢,你们怎么都看天上呢?这是为什么呢,来过的人都知道。因为每一届裁判的出场都不是走上来的,而是从上面飞过来的。果不其然,掌声没响多久,就见左右两方各凌空飞来两条人影。左边的那位身法飘飘,如腾云驾雾,说不出的逍遥自在,右边一位却是横空倒卧而来,就像凌空睡在半空中一般,还搭着个腿,显得惬意之极。一看这两人的轻功身法,下面的人就认得出来是谁了。左边那位身法飘飘的乃是篷莱双仙中的逍遥仙杜北冥,用的正是他的成名轻功身法逍遥游。右边那位倒卧空中的则是双仙中的醉梦仙李乐山,用的也是他的轻功绝技醉卧千里。这两位都是八十多岁的人了,都是成名几十年的人物,乃是武林前辈,让这二位来做裁判,那是没有人不服的。

他们的速度都很快,虽然人们看得很清楚,但却是眨眼即至,已落在了主席台上,向下面的观众挥手致意。逍遥仙杜北冥银须飘飘,身姿挺拔,气势天成,相貌古朴清雅,真似画中的老神仙一般。醉梦仙李乐山也是一头白须白发,却是有点不修边幅的样子,衣衫稍见凌乱。不过却也干净整洁,身材略胖,脸盘稍大,嘴大眼大,面色红润,如喝醉了酒一般,但双眼却是精光四射,看上去很精神。腰间还系着一个紫金色的酒葫芦,果不愧他醉梦仙的名号,好酒嗜睡,连那轻功都是睡着来的,真是当得起绝世二字。怕是古往今来的武林高手,都没能有人像他这般用轻功的。这两位老神仙给众人露了一手,又获得了底下观众如雷般一波一波的掌声。

李三多连忙请二位老神仙就坐,然后又压了压手,待众人的掌声小了一些,才又道:“下面有请神丐郑涛,也是我们风云擂的老裁判了,大家欢迎!”说完,又是带着鼓掌。下面的人又是跟着一阵热烈的掌声,还是抬头看天,并左看右看,不知道这位会从哪边飞出来。

这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指着风云楼的楼顶喊道:“看看看,那楼顶上面的不是郑老前辈吗!”人们闻声看去,果然看见风云楼的楼顶上站着一人,身穿一身满是补丁的乞丐服,手里头正捧着一个有他半个身子大的酒葫芦在往嘴里灌酒,腰里头斜插着一根黑乎乎的棒子。眼力好的,又认识神丐其人的便已认出来了那站在楼顶上的正是神丐郑涛,便对着旁边人道:“果然是神丐郑老前辈!”

只见楼顶上的郑涛又猛灌了一口酒,用袖子抹了把嘴,然后收起葫芦,足尖一点。身子腾空而起,身如游龙,一眨眼已落在了主席台上。底下的众人又是一阵儿的欢呼鼓掌,热情涌动。这神丐郑涛乃是丐帮中硕果仅存的一位九袋长老,也有八十多岁,乃是与篷莱双仙同一时代的人物,年轻时便行侠仗义,也是当年的风云人物,武功高强那自是不必说的了。虽然现在有风云榜十大高手,但却是不能跟这几位前辈高人相比的,便是九大门派的掌门,四大世家的家主却也不会比他们差到哪儿去。所以说武林中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江湖中的水你永远也不知有多深,千万不要有了一点小名头就骄傲自大。

郑涛到了主席台后,先跟篷莱双仙打过招呼,也不待李三多相请,便径自坐了下去。李三多又压下掌声宣布下面的裁判,下面的两位却是风云榜上排名第九第十的闲云和尚与野鹤道人,他们两个也是前两届风云擂的裁判。待到李三多宣布完毕,众人又是抬头望天。

只听一声清脆鸣亮的鹤唳从天际传来,众人闻声望去,便见一只丹顶白鹤从天边云端飞来。那鹤上站着一名须风飘飘,背负长剑,身着灰色道袍的清瘦道人。正是野鹤道人驾鹤而来,看上去便如下凡的纯阳真人一般。底下的众人又是送上如雷一般的掌声,说实话,每一次这野鹤道人的出场最是热闹。因为看上去就他架势大,每次都是驾鹤而来,如仙人下凡一般。

丹顶白鹤飞至擂台上方,野鹤道人便翻身而下,缓缓飘落向下面的主席台。就在野鹤道人落下的同时,便见山顶突然一朵白衣飘起,白云飘至,一名白衣僧人已双手合什落在了主席台上,正是闲云和尚。场下又是一片掌声雷动,为这两位的出场喝彩。

闲云和尚和野鹤道人向底下的观众行礼致意,然后便向已经在座的三位老前辈行晚辈礼。他们虽然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而且还是列了风云榜的高手,但相比起这三位老前辈来却是算不得什么的。他们两人都是六十多岁,比篷莱双仙和神丐郑涛晚出道了二十多年,见了自得行晚辈礼。两人执礼甚恭,三位老前辈含笑应过,便请二人就座。二人推让一番,便也坐下。前两届的裁判就是以这五人出任的,一向公正严明,谁也没有异议。众人以为今年也就是这五位了,却不料李三多又压下众人的掌声道:“今年的风云擂乃是三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因此我们也多邀请了几位裁判。下面有请公正先生司空云,大家欢迎!”这时人们才注意到裁判上有九个座位,看来今年的裁判人数应是有九人。也有心细的早就注意到了,所以并没感到惊讶。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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