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曦！”如是赶紧抱她入房，一路喊着叫大夫来。

相信天底下能比天笑医术更加高明的人没有几个，即便是御医，也不能够胜出他几分，因此，坐在床前把脉的依旧是天笑，仔细查看过，天笑松了口气：“皇上请放心，公主只是由于之前受了惊吓，再加上体力消耗过大，一时昏睡过去，并非完全失去知觉，稍后便会醒来。”

“你确定？”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丝毫没有平日的活力，如是不相信的看着天笑。

“如皇上不信，可以叫御医过来再行诊治。”天笑让开了位置。

如是果然不信，使了个眼色给随行御医，御医上前认真看过，道：“凌公子所言甚是。公主此刻无碍。”

“……你们都退下！”如是一仰头，所有人乖乖退出门去，子衿含情也要走，却被如是留下，“凌天笑，到底怎么回事，给朕说清楚。”

“天笑莽撞，请皇上恕罪！”天笑单膝着地而跪，“天笑失言，让公主伤心愤而离去，险些酿成大祸，天笑罪该万死！”

“……你从哪里找到她的？”如是又问。

“山涧。”天笑低着头答道：“据公主所言，她不辨方向一路奔走，误入深山，之后迷路，随天色渐晚，失足落入山涧。幸而公主福大命大，落入潭水之中，又因识得水性，这才安然无恙……”

“这叫安然无恙？！亏你说得出口！”如是大怒，拍案而起。

“嘘！”子衿赶忙上前按住他，指指屏风后面如曦还在睡着，“小心吵到如曦了！要发脾气也不在这一会儿！毕竟如曦现在并无大碍，说安然无恙也不是不可以啊……”

如是冷冷看了子衿一眼：“天笑是你的知己，你当然帮他说话！但别忘了，如曦也跟你情同姐妹，你也不要太偏袒别人了！”

“我……”子衿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凌天笑，朕不管之前你对如曦如何，经此一事，朕要你好好对待如曦，不得有半点委屈给她！况且，如曦方才也说了，你应了她今后可跟随你身边，如果朕没有理解错的话，你是答应娶她了？”虽说是疑问句，听起来却是肯定十足。

“……天笑……之前公主见到天笑时，神情恍惚，神智也不甚清楚，所以……天笑答应她也是权宜之计……”凌天笑犹豫再三，还是要为自己分辨一二。

“凌公子！”如是又要发怒，水含情抢先一步，道：“如曦公主放下了自己的身份对你百般殷勤，难道你都不感动吗？”

“感动是一回事，感情是另一回事！我说过，可以待她如亲妹，但，始终不曾动过非分之想！”天笑执意不肯。

“你敢违背朕的旨意？别以为如曦喜欢你，你便可以肆意妄为，你信不信，朕可以杀了你！”如是已然勃然大怒，从未有过这样的人敢违抗圣旨，也从未有过这样的人如此不识抬举！

“天笑，如曦是当真爱你的！”连子衿也忍不住说道。

连你也要逼我？天笑抬眸，心痛的看着子衿，无需开口，已溢于言表。

看到那样一双眸子，子衿顿时闭上了嘴，也许水含情说的对，天笑不接受如曦，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人，而那个人就是……

“皇上，事已至此，我不妨有话直说了！”天笑站起身来，与如是面对面，恳切道：“九五之尊，为了权势，会娶那么多不喜欢的女人做妃子，您不得不娶，因为有太多太多的理由逼着您必须那样做！这种滋味如何，想必您心里是最清楚的。而那些女人们现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想必您也是清楚的。您希望，您最心爱的妹妹，也要遭受这样的待遇吗？您可以逼着我娶了她，却无法逼着我爱上她，不爱而在一起，会幸福吗？您那么疼爱如曦，让我不得不去猜测，您是否会一怒之下杀了我，您是否会让您的妹妹伤心欲绝？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在挑衅您，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陈述这件事情，更何况……如果您要杀我，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天笑自知敌不过千军万马，但保住自己的这条性命，脱身似乎也并非难事。”

凌天笑似乎恢复了以往的神态，轻松自得，与当下的气氛十分的不协调，却又那么的独特，出类拔萃，也难怪如曦会爱上他……轩辕如是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看着天笑：“你不简单，真的不简单，如果有你这样的人做如曦的郎君，朕真的可以放心了，只是，如你所说，不爱而在一起，定不会幸福。或许眼下如曦会满足于跟在你身边，但天长地久，她终究会失望的……那么，就不要给她任何希望！就该干干脆脆的拒绝她，远离她！你如今这样若即若离，只会让她更加的受折磨，你难道不知道吗？”

天笑不由得神色一黯，是啊，不想接受又不忍拒绝，当初的珍璃，如今的如曦，不都是如此……天笑转眸，看向一旁的子衿。

子衿心中一滞，转而微笑道：“皇上说的没错，你的善良，或许会成为一把钝刀，一点一点的去折磨着那个人，之前，无涯也曾说过，这是你的致命伤！天笑，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远远地看着心爱的人跟别人在一起……”就像你一样，子衿淡淡一笑，“只不过，这一生，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都不会那么多，说不定错过这个，就再也找不到下一个了。你真的愿意继续去冒险寻找，甚至干脆孤独一生么？”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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