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想说但又说不出什么的视线里，甚至能体会到一丝挣扎般的绝望，但吴邪知道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而且现在正好……不是正遂了自己的心愿了吗。

“分手吧。”原来只是这么简单，吴邪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有种如处梦境的强烈即视感——耳边有微弱的轰鸣声，却没有感官，就像处于真实和虚无的交界处。

接下来的，却不是意料中干脆利落的答应，而是忽然被握住了手指。同样不知何故冰凉的指尖，紧紧地扣在一起，吴邪却不知道此刻是为了什么。

如同尸体般地默然了半天，才听见半空响起的声音：“你答应过我的，永远不会离开我。”顿了顿，像是不安似的低语着：“……你忘了吗。”

吴邪这时候却没有应该像预定中一样演全套——冷笑一声无所谓地甩开他的手。

他这时候是完完全全地心如死灰——事情到了这一步，假面具已经没力气再戴着。要维护尊严，亦或是遵从本心表现出被背叛后该有的愤怒，都没力气了。

“……你的条件中，并不包括你先背弃。”吴邪木然地，连转动眼珠看着上方男人的动作都花费了好久：“难道说你先背叛，也还要我一直守着你。”

张起灵眼中一下子涌出的痛楚，吴邪无法理解，只是瞬间感觉麻木的心脏忽然一阵刺痛，只能偏开头去。

也许接下来张起灵会解释什么。

吴邪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涌出这样的想法，然而等待良久后，只是一声默认的：“我只想听你的答案，是不是觉得……无法原谅我。”

“……”

“我现在不能做出解释，”那声音带了点不确定和小心翼翼：“我只求你的原谅……小邪。”最后两个字像是一把锥子狠狠地钉在吴邪心口。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的口，“……没有这种说法。”

“原谅不原谅的，也要在乎才能成立。”吴邪闭上眼机械般地：“我发现即使看到你和李薇薇上床，我也并没有难过什么的，也就无所谓原谅不原谅了。”

“这样正好，我们都厌倦了，就这么分了吧。”

尾音留在湿冷的空气中，似乎很久都难以消散，心口粘稠的涌动的情绪，已经快要支撑不住。

“你看着我。”

恍然中只听到那么一句。

“小邪。”

吴邪睁开眼睛，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太冷的缘故，他看见张起灵鼻尖和眼角都微微发着红。

“我知道你的身体状况，也坚持相信你是因为这个才想要气走我。”张起灵接下来的话让吴邪震惊地睁开眼睛看着他。

张起灵俯下身来，似乎想要亲吻吴邪的额头，却被吴邪条件反射般躲开了。

张起灵略微伤心似的低了低眼睛，声音柔和地：“会好的，小邪。”

“我不会让你死。”像是承诺般地以手抚上吴邪的额头，嘴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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