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剩腿上的伤时,他甚至毫不犹豫曲腿蹲在了宁初面前。
一只膝盖跪在地毯上,左手托着宁初小腿肚,右手用沾了药水的棉签慢慢往伤口涂,熟练得仿佛早做过好多遍。
从临颂今进来那一刻起,宁初心口就莫名蕴结了一团潮湿的雾气,会动,会随着时间升温,又顺着动作膨胀。
他看着临颂今,感受那团潮湿一点一点的裹进去五脏六腑,分秒壮大,终于在这一刻膨胀到极致。
男人已经洗了澡,换上黑色睡衣,头发没有完全吹干,发梢带着一点湿漉耷拉在额前。
从宁初的角度看去,他垂着眼帘,遮住了那双总是带着沉甸情绪的眼睛,往下便只是挺立的鼻梁,棱角流畅的下颌轮廓。
宁初一点也不想用受宠若惊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和临颂今几乎是从小就一块儿长大,念的一个小学,一个初中,一个高中,还约好要一起上大学,未来一起留在首都工作。
他们是彼此最亲密最信任的人,互相依赖互相帮助在过去早已经是提都没必要提的最基础,包括上药这件事。
纵使他已经接受境况大变的事实,接受了他们的关系有了也许难以愈合的裂缝,接受临颂今不再对他毫无保留,这一点在他心里也不会有改变。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就是为临颂今还愿意这样给他上药而感到受宠若惊。
这让他觉得无比讽刺又心酸。
可比起这一点,更重的是这一刻姿势半跪在他面前的临颂今,让他第一次将八年前与八年后两个完全割裂的形象重合了。
从前的临颂今也是这样。
在他摔得膝盖破皮出血之时半跪在地上,这样小心翼翼帮疼得支吾乱叫的他上药。
可能是被他叫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临颂今蹙紧了眉头:“掐着我手臂吧,也许会好些。”
宁初肯定舍不得,掐多疼啊,所以他选择蛮不讲理地搂住临颂今脖子,花大力气抱住他。
临颂今怕药水弄到他衣服上,连忙拿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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