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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鲜血淋漓的伤口成了再次破开的大洞,他则成了失去支撑倒在原地的烂泥
不会愈合的伤口血流如注,只能由痛到麻木的大脑指挥行动。
没了那个人,他忽然搞不清一直努力去够的方向在哪,不知道存在的意义到底为何。
于是固执得像只啃电池不用进食的机器,病好了照样去守着,脑袋里没有思维,只有一条设计好的程序:等,等宁初回来。
少年人的状态越来越差,隔壁屋主日日看得糟心,翻出电话簿想帮他联系邻居。
可顺着号码拨过去回回都是关机,再隔一天,干脆销号成了空号。
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那个日夜守在楼下,执着到病态的男生,后者却像是连听觉也被身体系统屏蔽了。
无论他说多少遍,或者干脆当着他的面拨通电话让他听里面机械的女声,男生还是只会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眼神空洞的,没有一点反应。
屋主实在没办法了,不管不行,管又不知道该怎么管,犹豫着要不要拍个照发网上找他爹妈来管管时,空房子有动静了。
第19章
新搬来的是一家三口,女儿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萱大附中的校服,扎着高高的长马尾,走起路来左右摇摆,青春四射活力满满。
“你是住在隔壁吗?”
看见他,女孩儿主动跑过来跟他打招呼:“你好啊,我家今天刚搬过来,第一次见,以后大家就是邻居啦。”
临颂今没有说话,也没有握住她伸过来的手。
倒是隔壁屋主看见她如同看见曙光,一拍巴掌,笑呵呵:“新搬来的小同学啊,你好你好,我是你邻居,他不是,他之前住在这里的小孩的朋友。”
“啊这样啊。”
女生挠挠头:“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隔壁屋主是个自来熟:“我看你们年纪差不多,交个朋友也挺合适的。”
说罢看向临颂今:“小同学,你看,你朋友是真搬走了,新房主都搬进来了还能有假么?”
“缘分没断的,日后总会联系上,你也别太死脑筋,跟人小姑娘交个朋友,说不定以后你朋友回来怀个旧什么的,人小姑娘还能第一时间跟你通风报信。”
女生趁邻居说话时打量着临颂今。
他是她见过男生里头最好看的一个,而且一看就是个成绩好的,要是能跟他交个朋友,她乐意。
只是男生神情异样,从邻居长篇劝慰的话,她东拼西凑出一段信息,愕然之余,倒是有点说不出□□朋友的话了。
“你是……在等朋友吗?”
她试探着问。
对方却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最后往向不远处的房子,半晌,起身离开。
艳阳高照,蝉鸣声沸反盈天。
一切盛夏热闹的场景叠在男生清瘦的背影时,却拼凑出突兀的萧条。
女生茫然,目送男生走远,转头望向真正的邻居:“这是?”
邻居摸了一把脑袋,叹息:“好了没事了,死心就行了。”
*
*
之后,临颂今再没有去小楼下等待。
半个月后,高考成绩出来,他作为省状元,一早就收到了首都最好两个大学的招生电话,清大赫然在列。
只是他哪个都没选。
他在第一志愿就近填了萱大,没有离开萱城。
临澜被安排进公司学习的前一天晚上,他回到了原本在计划中再也不会踏入的主宅,在楼梯口跪了一整夜,求一个进入公司的机会。
“你都在我家跪了多少年了?”
临澜不留情地嘲笑:“膝盖骨都跪烂了,野种软骨头的命,不值钱咯。”
而临颂今只有一句:“值不值钱不是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