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被他的突发奇想霍霍的人,却一直放在心上。
宁初将这段记忆走马观花,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只是过了好久,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学会了吗?”
临颂今看着他,没说话。
宁初忽然急促呼吸几下,抓紧了被子,又问:“可不可以,让我听听?”
……
临颂今早不是18岁的临颂今,几千个日夜的等待,他和琴身上的铃兰一样,看来枝繁叶茂,却连金边的脉络都透着败落荒芜,曾经浓烈到不敢宣之于口的爱意,如今更是笨拙到连最简单的言语都不知道该怎么组织。
也许他该告诉宁初,他记得他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无论是认真,还是玩笑,亦或随口无心。
房子是想给他买的,是按他最喜欢的模样装饰,细致末梢一丝不苟,想着也许他某天回来看见了,还会笑着说一句很喜欢。
他喜欢看他穿他的衣服,每天晚自习看他趴在桌上缩在自己衣服里睡觉的模样,那种他好像完全归属于自己感觉,他喜欢到不能更喜欢。
还有,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见到他,他都会很开心,特别开心。
说不出来的话长久积压在心底,沉甸甸地下坠,再被碾碎成轻飘飘的音符拉进曲子,被眼底的执念凝成水,在低头时,无声无息跌落手背。
宁初印象里,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过这首曲了。
目之所及的灯光扩散成模糊的光晕,透过去,空间被撕出一道裂缝,他又看到了曾经套着宽大校服的那个宁初。
他高扬着双手倒退行走,一身葱茏,在烈日下朝着面前清清冷冷的少年灿烂大笑。
可随着潮湿滚滚跌出眼眶,又残忍地将画面褪色打散,到再也看不见。
当初令他热切追捧的辽旷洒脱,他已经完全听不出来了。
这一刻,响彻在他耳边的只剩无边的孤寂,和一连串残破不堪的遗憾。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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