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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查资料,查临氏的资料,查临澜的资料,查临颂今的资料,还有,查他妻子的资料。
临澜瘫痪的资料在临氏简介里被一笔带过,宁初却盯着上面短短一行字看了好久,久违的喜悦让他几进灰败的眼睛都亮了。
临澜瘫痪了,今今成了名正言顺的临氏继承人,再也不会受欺负了。
他高兴了很久,等到兴奋的情绪慢慢褪去,才品出低迷苦涩。
他们已经完全在两个生活面了,不同层不同世界的人,就像盘旋于山峦顶峰的苍鹰与沟渠犄角里的浮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不过还好,还好他也不需要了。
他搜索到白璐薇的社交平台账号,几乎自虐地翻看过上面每一条信息。
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现实,可当看见那张郎才女貌的婚纱照,还是没忍住倏然偏头躲开。
不能接受,至少别让他亲眼看到,那样他还可以在最后的时间骗骗自己,不至于让每一天都变得那么难熬。
他把自己藏匿在这座城市最不起眼的地方,等了很久,终于等到白璐薇在社交平台上分享自己即将独身前往法国的消息。
法国是个不近的城市,去了,再处理一点事,至少没个两三天不会回来。
太好了,他可以趁这个时间悄悄去见今今,不用害怕会看见他们手挽手恩爱甜蜜的样子了。
他知道这样很不好,那是今今的妻子,他应该对她更礼貌,最好方面打一声招呼,再把祝福补上。
可是……
反正也没多少时间了,就当他任性不懂事吧。
那几天,他在身上套了件很大的卫衣,帽子戴上能把他整张脸都挡住,就这样,临走前他还在镜子前犹豫了好久才出门。
老板家的小儿子一直对他很好奇,见他下来,电视也不看了,就趴在柜台上眼巴巴盯着他,头偏得很歪,想看清他在脑子里的脸究竟是什么模样。
他不习惯这样的注视,瑟缩到一边将帽檐更往下拉了些,即便对方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都让他感觉压力很大。
临氏办公楼对面有个咖啡厅,里面人很多,他不敢进去,只敢在旁边不起眼的小过道呆着,把自己藏进阴暗,等着对面可能出现的身影。
一连守了三四天,终于在第五天早上,视线精准捕捉到了从车上下来的那道身影。
褪去学生气的临颂今如今变得高大,挺拔,笔挺的西装将他不苟言笑的一张脸衬得更高不可攀。
今今和八年前不一样了。
他变得更好,更优秀,更耀眼了。
当然,也变得自己完全配不上了。
原本天真地以为只要见一面就能了无遗憾,可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什么是与生离死别也不遑多让的遗憾。
是失去的八年变成他们之间深不见底的大洞,埋葬了太多共同的东西,剩下的都被一条线划分清晰,云泥之别,再无交集。
脑海不可抑制地疯长出贪婪的念头,去想如果那封情书没有被发现,如果自己没有离开,他们现在会是什么模样?
是不是就不会有白璐薇的存在了?
出门前给今今打上领带的人会不会是他?如今从那辆车上下来的会不会有他一个?
又或者,现在陪在今今身边的人是不是……
“哥哥,让一下让一下。”
身后稚嫩声音响起,宁初感觉到自己的衣摆被拉住了。
他失魂落魄的思绪来不及收回,茫茫然回头,对上身后几个小孩儿几双天真扑闪的眼睛。
周围安静了一秒。
下一秒,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哭声响彻这条逼仄的小道。
宁初愣住了,回过神,第一反应想要离开,谁料一转身,会那样巧合地遥遥和远处闻声回头的男人对上视线。
心跳骤然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