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清闷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是苏知韵坐在他的床边,苏知韵扶着江宜清让他靠在床头,在他身后垫了个抱枕,声音温柔,“小清是不是做噩梦了,梦里一直在喊妈妈。”
“妈妈……”江宜清本能地唤她,他的眼睛又干又涩,眼泪不受控制,流得更凶了。
“妈妈在这儿呢。”苏知韵很明显一夜未睡,眼下都有淡淡的乌青,她用微凉的手心摸摸江宜清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松了口气,“可把妈妈吓坏了,兰姨说你昨天回来烧到了三十八度多,药都喂不进去,只能给你用了退热贴,幸好现在烧退了。”
“小清想不想吃黄桃罐头,你小时候每回发烧都吵着想吃黄桃罐头,吃了精神就会好上不少,连再苦的药都肯乖乖吃了。”苏知韵说着去拿放在江宜清床头的黄桃罐头,江宜清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在床头柜上还放着一瓶白色的小药瓶,上面似乎写了“盐酸氟西汀片”。
江宜清视线发虚,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的字,苏知韵就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慌慌忙忙地想要掩饰,将小药瓶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她略显费劲地将黄桃罐头的盖子拧开,拿了个小勺子舀了一勺喂江宜清,“昨天兰姨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我和你爸正巧还在外面,就让司机开着车,找了小半个A市才找到还有卖黄桃罐头的超市开着。”
清甜的糖水落入胃里,连干疼发痒的嗓子都被熨贴,江宜清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苏知韵还是记得他幼时的一些喜好,江宜清偶尔也会在心里想,如果傅阳平和苏知韵真的是他的亲生父母就好了。
或者再自私一点,如果在他五岁那年,傅阳平和苏知韵没有带他去做亲子鉴定,那么谁都不会知道他不是傅家的孩子,那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爸爸妈妈对自己的好。
他会有爱自己的父母,有喜欢自己的弟弟,有顺遂的生活。
但事实是,他只有滥赌成性的父亲和混乱到一团糟的人生。
更没有喜欢自己的弟弟。
从赛车场回来的那天开始,江宜清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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