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晓双手拧着陈柑的脸皮往外扯,边扯边骂的彪悍样子,让陈柑又痛又怕,不敢反抗,任由人欺负。陆三儿和张春晓有竹马之谊,对他也很是了解,一看就知道张春晓的那副姿态八成是内心暗爽满溢,正在目标物身上发泄过于激动的心情。
过了……一会儿,神清气爽的张春晓边揉着陈柑被拧得通红的脸,边对陆三说,“东西不少,得用设备拉上来。啧啧,那可都是好物啊。”
本来就怀疑的陆三儿这会倒是确定无误,微拧眉头问,“连你都这么说……大爷爷是怎么弄到的?”
“啧,就说你这人事儿妈!你管那么多作什么,有了下面那些东西,机率又多了两成。”张春晓趴靠在一脸不情愿的陈柑身上,冲陆三比划了个二字,“而这两成也只是我初步估算,可惜这事儿得保密,要是秋妈在就能得个准数了。”
陆三儿没再继续话题,看了眼状况外的陈柑,表情变了几变,“你确定要带着他?”
“我一向只听大爷爷的话,再说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让我心甘情愿不是?”张春晓理着陈柑那头乱毛,手上动作自以为温柔其实颇为粗鲁至极。陈柑疼的受不了的时候才会拍下他的手,而张春晓老实一会儿以后又继续手上动作,两人一来一往看得陆三儿心里很不味儿。
也不是吃酸,就是不自在,不舒服,用张春晓的话来说,就是膈应。
三人回来杭市的时候,天已微亮,一/夜就这么过了。没做多少事,却是最累的陈柑在回程的路上早早就睡了,到了院也没醒。张春晓也不叫醒他,就那么半揽半抱的扶下车,见人迷瞪着睁眼,又轻声安抚着搂回了屋。陆三儿看得憋气,家也不回,跟着就到了屋里,往那一米五不到的老式沙发上一窝,一米九多的大高个就那样蜷着睡了。张春晓也不理他,进进出出的把自己和陈柑打理了以后,往陈柑身边一躺,也睡了过去。
老太太这屋子还是二十年前,单位给分的,两室一厅的小格局,这些年老太太一人住着倒也舒适,偶尔外孙回来,也不觉得挤,可这再多加上两个大男人,就得另说了。
陆老太醒了之后,先是被沙发上那堆毛毯给惊了下,一看清是陆三儿,就反应过来这些年轻人是刚回来没多久。把厅里的窗帘拉好后,回身就打算把外孙那间屋里的窗帘给拉上,推门一看床上堆着两人,也没多大反应,把窗帘拉好后,才回过味了。亲外孙睡相一直规矩,哪里有这样把整个人都巴到别人身上的时候?就算是带朋友回来住,那也是楚汉河界清清楚楚啊!
陆老太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了,揉着额角猛得想起前些年陆三儿和外孙闹崩的事儿。那会儿,陆三儿气得入了部队,春晓跟着团队去了国外,这还是最近才回来的……也不对,陈柑这小伙子,也是昨天才到自己家里的,怎么可能发展那么快,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哎,老了老了,什么事儿都成事了。孩子喜欢就好,最主要的,有选择总比没选择的好。
陈柑醒的时候有些茫然,呆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身在何处。正打算起身,就听身边一声轻笑,转眼一看,张春晓窝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得正香,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笑得呵呵的。
拧着眉看了会儿,陈柑把衣服理了理,出门打算去涮洗,刚开门就被一尊黑脸门神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他呢?”陆三儿黑着脸问。
“睡着呢。”陈柑边说边小心的关上门,眼神还示意陆三儿轻点声。那几箱东西可都是张春晓一人在井底又搬又绑的,要不是陈柑试过把那些沉得不像话的箱了搬起来,也不敢想象张春晓那看起来挺单薄的身板有那么大力气。
陆三儿身上的黑气被陈柑那小动作刺激的瞬间爆发,正准备绕过挡门的陈柑进屋去,就被陈柑另一句话给打击了,“陆先生,能不能让一下,你挡着我路了。”
僵着身子的陆三儿后退了几步之后,才让出条路来,陈柑笑着谢过,留下陆三儿在那里凌乱。陆三儿这几个小时睡得不好,心里总跟扎了根刺似的,迷瞪会儿就醒,一醒就难受,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只好在这儿等着罪魁祸首。
陈柑在陆三儿心里面,也就是个外人,犯不着找他麻烦。可张春晓就不一样了,竹马之谊因为他毁于一旦,这过命的交情就因为那个不知所谓的原因没了,别人如何他管不着,搁陆三儿身上他是真受不了。
三年前,他不是没换位思考过,可陆三儿是真的没办法喜欢上一个男人。如果因为友谊而强逼着自己去适应,陆三儿觉得他还没那么伟大,也没那么强的接受能力。三年了,他不后悔曾经的回答,可现在这膈应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定要弄明白。
陆三儿,从不做糊涂人。
“你杵这儿干嘛?碍事!”
瞧瞧,就这么不受待见。陆三儿无语的瞪了张春晓,他这个有点强迫症的竹马,出卧室前一定是要把自己打理得很好才行,这些和他有关的事,未来……不,不不,差点把自己拐到岔路上去,兄弟,早晚都是要和另一个人生活一生的,无论那个人是男是女。
“老爷子让你晚上去见他,有事交待。”瞬间想通一切的陆三儿转回视线看向照片墙,两人一起长大的合照还安稳的贴在那,没有因为那件事而毁掉,张春晓的态度其实早已明了,是他自己放不下。
“知道了,就这?”张春晓把陆三儿推到旁边的书架上贴着,自己从那腾出来的小道上走了出去。陆三儿紧跟着走到厅里的沙发上坐下,问正在敲洗手间门的张春晓,“东西要不要带着?”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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