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本从来没想过让明瑜代自己管事,且也确实不放心。此时听了周妈妈的话,却又觉着有理,想了下,便命人去把柳嫂子叫了过来。柳嫂子急匆匆赶来,待听到是要协助大姑娘管家,自然一口应了下来。
晚间江氏把此事与阮洪天提了下,阮洪天对内宅之事本就从不大在意的,听到明瑜竟自己请缨,哈哈笑了起来道:“这丫头从前只想着吟诗作画的,你跟她多说几句家务之道,她便有些不耐,怎的如今自个要揽了上身?许是真要成大姑娘了呢。也罢,她要替你分忧,也是她一番孝心。你只要帮着把下和别家往来之时的礼节,别万一短少了叫人笑话,别的都由她折腾去,只要叫我娘晓得下便是。”
江氏笑道:“娘那里自然会说。”
第二日老太太晓得了此事,也不过略微嗯了声,对陪着明瑜一道过来的周妈妈和柳嫂子道:“也该叫瑜丫头历练下。只是你两个都是老人了,要多提点着点,免得闹了笑话还不自知。”周妈妈二人自然连声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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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氏回了之后,心中总记挂着荣荫堂那事,晚上做梦也在往自己怀里搂白花花的银子,醒来更是心痒难耐。原来在她看来,这荣荫堂就是个搂住了能啃多少就啃多少的大玉米棒子,前些时日老太太寿筵已经错失了一次下手的机会,突然又逢了这样的好事,哪里还熬得住。好容易过了一夜,第二日大早耐不住便又悄悄去了荣荫堂。
江氏刚起身,听丫头说二叔公家的张氏又来了,便叫让进来。张氏入了内室,恭维了几句,笑道:“弟妹,晓得你有喜了,我竟比自个当年生养安俊之时还要来得欢喜。昨夜回去高兴得睡不着,和我那当家的说了几句,当家的便骂了我,说如今弟妹有喜,我却只晓得动嘴皮子,也不知道帮些实在的。我被骂醒,这才特意一早又过来了。弟妹如今身子金贵,往后愈发沉重,里里外外诸多繁杂之事,若有我能帮得到的,只管开口,我必定代你分忧,办得妥妥当当。”
江氏笑道:“多谢嫂子热心。只是恰巧老太太昨日刚说过,瑜丫头也不小了,该叫她学着些理家之事,这不,我这才叫她代我管些杂七杂八的事。嫂子莫见笑,往后若是真忙不过来了,便是你不说,我厚着脸皮也要辛苦你了。”
张氏大是意外,万没想到自己昨日被明瑜那般一个打岔,不过一夜之间,算计好的这事便成了泡影,心中又是失望又是不甘,想了下道:“俗话说当家三年狗也嫌。瑜丫头是个聪明伶俐的,只是年岁小了些,只怕压不下众多刁奴。”
江氏不以为然,略微摇头:“连老太太都那般说了,我便放手让她去学着管事一回,左右有我身边的周妈妈和柳嫂子帮着,她们都是老人了,我也放心。”
张氏张了下口,晓得再说下去就显得自己没趣了,讪讪收了这话头,又随意说了几句别的,便告辞了离开,心中却越想越是不平,回了家,正好见自家女儿明芳说要去找明瑜要个绣花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什么自家人,你把她当自家人,她却没当你自家人!往后没我的话,不许再一趟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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