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床去给她倒茶,雷芳眼都没睁,抓着我的手喝了两口,居然还来了句:“凉了……换热的。”
外头枣子已经听见,忙应了一声:“是,我就去倒。”
雷芳清醒了点儿,一看床前站的是我,揉了揉眼,扯出一抹笑:“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丫头……哎哟,头疼得厉害。”
“别起猛了,你还是躺着吧。”
“回头让厨房做两碗醒酒汤来,我觉得嘴里这个苦哦……”
雷芳打个哈欠,我也又躺下来靠在枕头上。
“睡不着了,咱们说说话吧。我白天注意瞧啦,那个姚正彦那么瘦,一看就拿不动刀使不动剑的,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不怕他欺负姐姐了……”
你以为只有长得五大三粗的人才可怕吗?姓姚的要杀人可比拿刀子拿剑的人可怕多了。我心里嘀咕,可嘴上绝对不说、既然雷庄主都不肯告诉雷芳姚家的厉害之处,想必是怕她担心乱来,我当然也不能提。
“我和爷爷吵了几句,干吗把姐姐嫁那么远……要嫁的近点儿,有个什么事儿也能关照到,婆家肯定也不敢随便欺负我姐。”
雷芳砂靠在我肩膀上,小声说:“爷爷说,人长大了总是这样——谁也不能靠着谁过一辈子。呸,我才不要听。”
我一边附和她两句,手伸进衣里,捏那对珠子,心怦怦直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外头的雨还没停,四周极安静,雷芳挠了挠头:“睡不着,起来吧,我带你去后头瞧瞧。我信里和你提过的那对香缕剑就收在后头。”
她是风风火火的脾气,说着就起了身,抽过衣裳一披,伸手在床头的格子边摸了几下,只听着咯咯的声响,那成扇子的格子忽然从中分开,露出一扇暗门。
我大为意外:“你屋里还有这玄机啊?”
“这算什么。”她端起床头的灯,拉着我朝里走。暗门里有一股细细的冷风吹来,我瑟缩了一下。脚下只有一双软鞋,暗门里头的地下铺着青石,冰冷的感觉透过薄薄的鞋底直蹿上来。
穿过这一段甬道,后面是间石室,里面没什么东西,显得空荡荡的,架子上摆着几柄刀剑。雷芳把其中最精致小巧的那把拿了出来:“来,我看看,喜欢不喜欢?”
剑连鞘也就两尺长的样子,剑鞘非革非铁,是木制的,凑得近了,能闻到隐约的香气,拿在手里的确轻巧。我仔细端详剑鞘,上头镶着小粒的碧青色石头,花纹古朴,极为雅致。
我缓缓拔剑出鞘,只觉得香气更盛。
“这剑好香。”
“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香喷喷亮晶晶,不像剑倒像首饰,也就瞧着好看,”
要对砍连菜刀都砍不过,你不是也习过剑法吗?使给我瞧瞧。”
“我剑法学得可不怎么样。”我比画了两下,银亮亮的剑光在空中划过,像是弯月的光,“那我就献丑啦,你不许笑话我。”
雷芳在一旁拍手叫好:“你这比画的还挺像样子,这剑正合你用。”
我还剑入鞘,真诚地说了句:“多谢了。”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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