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玫瑰·剑作者:砂珥

第3章

斯·莱有些厌烦这样的说辞，都是空话，他不屑地皱皱眉。

&qut;自私并不代表不善良。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包括大部分神在内都是这样。&qut;赛斯亚纳似乎知道他心里的想法，&qut;你认同我说的‘在有限的生命里追求刺激和成就感就是所谓的享受生活'么？&qut;

&qut;不。&qut;

&qut;真干脆。&qut;

斯·莱以为他会继续说些什么，可他没有再出声，而是加快步子径直走出了幽暗的小巷。

他们走到城郊东北处没有多远，一栋高大宏伟的白色建筑出现在斯·莱眼前，那是一座古老的神庙。四周用来建筑墙壁的砖石已经被熏出斑斑黑迹，很明显这里经历过战火。

在这块大陆上，每个主要城都由教会控制着，随着教会信仰的神袛不同，神庙建筑风格也各有千秋。现在这座是太阳神培凯罗姆的神庙，很远就能看见刻墙壁上的培凯罗姆圣徽。

厚厚的金黄色落叶铺满了神道，这儿很久没有人打扫了。不少残垣断壁，破碎的雕像被落叶半掩埋着，缓缓绕过这些石块，他们来到正门口。斯·莱在一尊执剑者塑像跟前放慢了脚步。这儿应该有一对塑像分立在两边，从仅存的那半尊看来，单是石制长剑就有二十多尺高！

&qut;当年这里会是何等的恢宏呵！&qut;斯·莱轻轻赞叹，站在这样的建筑旁边人类显得多么的渺小，那些自私、贪婪、邪恶全都变成了胆怯缩小到几乎于无，&qut;这就是神的力量么？&qut;

斯·莱的轻语引来赛斯亚纳·狄普塞德讶异的眼神，他似乎能看出此刻斯·莱动容的表情，令他不禁驻足，想想自己时常出入这里，这种震撼感早就不存在了。绿眸盯着面前这个粗壮的人类战士流露出一丝嫉妒：&qut;这样一个普通人类，会比我更加了解神么？&qut;

矮人用灵巧的双手造就了这里的建筑奇迹！虽然神庙外表破败不堪，但内部设计和装饰还是令人瞠目。斯·莱跟着赛斯亚纳走在长长的廊道上，两旁全是精美的石刻、壁雕，其中大部分都装饰着长长的青藤纹样，环绕簇拥，就连那一根根粗大的石柱都呈现出前所未有的轻盈、巧妙，将沉重的顶部用最最恰到好处的力量支撑起来。点点阳光透过细碎的雕花窗口投射进来，揉进两人快步走动闪烁不定的影子里，间或能听见细微的衣物摩擦、长袍拖地声。斯·莱把手压在腰间的长剑上，生怕剑和鞘的撞击声太响太吵，他甚至想屏住呼吸用最最慢的速度移动身体他真的不想打扰神庙的静谧，连这里的空气都不想弄混。

赛斯亚纳看着他忍不住感叹起来：&qut;这年头象你这样的虔诚的人已经很少了。&qut;只是轻轻的一声叹息，听起来却是响彻整座大殿。

&qut;神庙也是有生命的，因为它是神居住的地方。&qut;战士黑色的眼睛溢出无限的关切，他低沉的声音也在殿内缓缓回荡，&qut;这座庙宇已经老了，它需要安静的修养，有朝一日一定能在此燃起生命的气息。&qut;

&qut;我们每年都耗巨资来维护这里，勉强才能保存住一部分当年的样子。可是两年前，一些贵族提出要在闹市区建造新的神庙，教会居然同意了......&qut;赛斯亚纳细长的手指轻轻扶在石壁上，眼中充满了哀伤。

&qut;这里已经被完全废弃了？&qut;黑色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大。

&qut;是的！&qut;赛斯亚纳突然很愤怒地握紧了拳头，&qut;愚蠢的人类抛弃了他们的守护神迟早会受到惩罚的！&qut;

看着那双变得深绿的眼睛，斯·莱又一次想起了家乡的透辉石，美丽、多变的色彩让很多人迷倒，他和他的族人都很喜欢这种不多见的石头。

&qut;呵，我有些过于激动了，抱歉～&qut;赛斯亚纳的眼睛渐渐变成淡绿色，他的语调变的温和悦耳，&qut;失礼了，请跟我走这边......&qut;

&qut;嗯。&qut;斯·莱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继续跟着向神庙深处走去。

沿途赛斯亚纳·狄普塞德还是忍不住用不满的口气评价教会的作风：

&qut;这些人根本不能做到全身心侍奉自己的神，他们只想着怎样更多的拥有权利和政治手腕，看看现在的神之会所，根本就是长老会在控制，大祭司只是一个傀儡，或者说大祭司和他们也是一伙的！&qut;

&qut;每个城市的神会所不一样吧？&qut;

&qut;但他们彼此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谁也说不清！&qut;赛斯亚纳·狄普塞德像个在告状的孩子，虽然气愤但却无奈，&qut;现在连暗杀组织都和他们勾结了！&qut;

&qut;啊？&qut;斯·莱十分吃惊，惊的是赛斯亚纳居然这么机密的事情都对自己讲，他的作为真的不象一个虔诚的忠于教会的教徒。

&qut;因为我当你是我的伙伴才告诉你的！&qut;赛斯亚纳·狄普塞德似乎明白他的想法，说出了这句让他不知该不该表示感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