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已经呈现中年的脸一下子又老了许多，愁容占据面部全部表情。

&qut;你说对了一部分，不过这已经足够让我难过和无地自容了。&qut;他抱着头，十指插进细软的金发中，看不见脸但是听声音他似乎在哭。

&qut;我说过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qut;赛斯亚纳收敛起刚才的戾气，他见不得人哭。哭是又苦又咸涩的，是无力挣脱命运的人才会做的无畏之举。而且，自己也曾哭过，所以才会鄙视哭泣的人除了斯·莱之外。斯·莱的泪是因为幸福而流。

&qut;可能真的是两回事......&qut;卢克哽咽了起来，&qut;但是你让我又想到了他，又让我追悔不已。&qut;

从没见过一个精灵这么失态过野精灵也是精灵，也应该如大众眼中那样孤僻、自傲，不轻易流露自己的情感，更不会在自认为是低下的种族面前展现内心。

这次，卢克是真的被他戳到了伤处才会这副样子的吧？是哪句话这么有杀伤力呢？赛斯亚纳很想知道，于是他开始诱导他说些什么。

&qut;嗯......我记得第一次在乔纳克斯·希尔德的介绍下看到你，你就很瞧不起我。&qut;赛斯亚纳在说出&qut;乔纳克斯·希尔德&qut;这个名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不过他还是说出了口，并且故意发音特别清晰。听到这个几乎是禁忌的名字，卢克停止了呜咽。

&qut;你还是说出他的名字了。&qut;野精灵抬头怔怔地看着赛斯亚纳，蓝色的眼里满是泪水。

&qut;这个名字也不是很难说出口......&qut;赛斯亚纳若有所思。

是啊，这是在他们，不，是在整个居住于玫瑰堡的人们当中所最最不愿提起的名字乔纳克斯·希尔德当他倒在冰冷的玫瑰石地板上，身体渐渐发黑、变硬之后，他的父亲就不再允许任何人提到他。

之前赛斯亚纳和卢克的对话中总是用&qut;他&qut;来指代，现在一下子说了出来，倒觉得轻松畅快了。积蓄在他们心中几乎百年的往事如眷眷溪流涌了出来。

&qut;乔纳克斯对我来说是最最忠实的挚友，我对他纯粹是敬慕之情。&qut;赛斯亚纳将斯·莱的头轻轻枕放在自己膝上，&qut;那时候，因为身为血统纯正的野精灵的你，对我总是冷言冷语，我很不服气。故意在你面前做出一些亲密的举动，我要让你知道，血统不能代替人在彼此心中的地位，我就算是个杂种，也一样能博得你喜爱的乔纳克斯的好感。&qut;说这话时，赛斯亚纳嘴角上扬露出恶作剧的嘲笑。

&qut;你居然就是为了这个而勾引他？！&qut;卢克脸都气红了，扬拳就要揍他。

&qut;什么‘勾引'说得那么难听？&qut;半精灵立刻举起右手维护自己，那团白色的光芒发出咝咝冻气。

&qut;你还不承认？就是你那夜约他溜出去，才害他遇上飓风，中了玫瑰毒刺！&qut;

&qut;什么？！&qut;赛斯亚纳心里&qut;咯噔&qut;一下，手悬停几秒软了下来，掌中的魔法冻气也随之一撒而空，&qut;那夜，我根本就不在城堡。&qut;他眯起眼睛细细回忆当时的情形：那天他为了能被顺利引荐为奥雷克尔的成员，就去了杰里斯的私人图书馆，整整一天都在书堆中渡过，记得有几个小法术还是在那次恶补之后学会的，本打算在乔纳克斯面前显示一番......

难道是杰里斯？

看着赛斯亚纳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卢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以为他在憋着劲儿寻找推脱之词。

&qut;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他的死和你有关！&qut;

鼻子里哼出的一声让赛斯亚纳感觉背负了无比冤枉的罪名，刚要解释，又听他道：&qut;你口口声声说要想办法让他复生，可怎么就从没见你有过实际行动？&qut;

&qut;我尝试过了！奥雷克尔的考试差点让我没了命～&qut;

&qut;你当我是白痴么？复活一个死去的灵魂和奥雷克尔有什么关系？找一个高阶牧师不就行了？实在没有你去找龙也可以啊！&qut;

&qut;龙？！&qut;赛斯亚纳浑身一震。

&qut;学法术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呢？或者你是个胆小鬼不敢去面对那样的庞然大物吧？&qut;卢克极其不信任地盯着他，&qut;世间一切法术都来自龙，据我所知，坦帕斯的教会就和龙有来往，当年攻城战的时候还有白金龙出来相助，不要告诉我这次跟你出来，目的地不是坦帕斯，而你也根本不知道龙可以复活人类！&qut;

&qut;你说龙可以复活人类？！&qut;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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