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现——云迹明鉴!”我招出浮云朵朵的圆形,里面居然什么也没显示出来!怎么回事???我有点惊慌,很小心得对着魔槐比划,让他用“后眼”看看。他转身对着山洞好一会儿,向我摆摆手,说什么也看不到。这可怎么办?硬闯吗?魔槐对着山洞旁的一棵树念咒,树枝慢慢变长向山洞中延伸进去,没多久只听“啪”的一声,树枝的断枝收了回来,前面的一截已经没有了。就这么干瞪眼吗?
“水展——滢澈踪迹!”我再念,脚边的小雪坑里显出了一些影像,非常模糊根本看不清楚,但能听到一些
声音。“今天他们做了什么事情?”一个非常低沉的声音传出。
“魔槐布置房间……安置魔冽魔凛……烟涵给他们看伤……”鸿的声音时断时续,没有任何感情,他在对
谁汇报?鸿不可能是谁的眼线呀?难道他被操控了?
“他归你们了。”非常低沉的声音又响起。里面到底有几个人?我和魔槐对视了一下,怎么办?
“啧啧啧,长得真漂亮,皮肤真好,干起来肯定很有劲儿!”一个龌蹉的声音冷笑着传来。
“嘶……”什么声音?我的心里不断涌出很坏的预感,魔槐原本很吊二朗当的脸变得阴沉不已。
“……啊……”鸿的声音微弱得传出,听得我们心惊胆颤。管不了这么多了,冲进去!我正要进,却被魔槐拦住,比划了一下,他进去让我留在外面做接应,以防万一。我想一下这样也好,以防这是个陷阱。
他隐藏了形体化成微风飘进了山洞,我在外面小心观察着。山洞里传来打斗声,“碰“一个魔兵被踢出来撞进了一个大雪堆里动弹不得,又一个被扔出来撞在了一棵树上,树上堆积的雪纷纷落下把他堆成了雪人。接着又有个身影从山洞里蹿了出来,匆匆忙忙得向山上跑去,还因为积雪太多滑了一跌。是那可厄!怎么是他?“云现——云牢!”我指间飞出的黑云把那可厄牢牢缠住,这时魔槐抱着衣不蔽体的鸿走了出来。“鸿怎么样了?”我急忙问魔槐。“他昏过去了,应该没什么大事。”再一转头,那可厄居然挣脱云牢跑掉了。“水展——冰柱障!”那可厄周围升出无数大冰柱让他无路可逃,看你往哪逃?我正准备收拢冰柱,忽然听到耳后有细微的响动,“烟涵,小心背后!”魔槐对着我大声喊。
我飞快移动,才险险避开,三枚羽绒纹的银质流刺闪着幽紫色的光晕在我耳旁划过钉在了树干上,“水展——水取净囊!”地上爬起一条流动的冰块把三枚流刺包在中间,被我收进随身包里。一分神,那可厄从冰柱间逃脱,眨眼间已经到了半山腰。“要继续追吗?还是先把鸿送回去?”我检查着魔槐抱着的鸿,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双手下意识得紧紧抓着魔槐的衣襟不放,身体瑟瑟发抖,只有轻微的擦伤,考虑了一下我们还是先回将军府再说。
当我们走到将军府门前,已经正午时分了,太阳从厚厚的云层中无力得探出了头,白雪皑皑的琅日城在阳光下闪耀出七彩斑澜的光晕,如果不是知道这城中的黑暗,初来乍到的我一定会认为这里是童话里最美丽的冰雪城堡。冥赫和两位伤员一见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在魔冽的一再要求下,鸿被放在了他的身旁,可是他的手还是紧抓着魔槐的衣襟不放,看得我们心里酸酸的,这段时间里他当囚犯,被逼成侍者,昨晚又受了那么多伤,才短短两三天时间,他的脸上又消瘦了,下巴都尖了,他到底还要受多少苦?
“鸿,不怕,我是冽。”魔冽温柔得在鸿的耳边低喃,闪出水光的紫水晶般的眼眸透出的酸楚和无能为力的心疼,瘦削的手轻轻得在鸿的额头**。“我们都会保护你,别怕,有我们在……”魔冽的话起了作用,鸿的手松开了,深蓝色的眼睛蒙着晶莹的水润光泽慢慢睁开,看到围在一旁的我们和身边的魔冽,泪水像泉水般得流泻,浸湿了枕巾和魔冽的长发,无声得啜泣紧紧纠住我们的心。魔冽更是用力翻身紧紧得搂住了身体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的鸿,清澈的液体从紫色眼眸滑出,沾湿了鸿的黑色长发。“鸿,都是我不好,我,我……”魔冽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消瘦的纤细手掌不住的抚着鸿的长发。一旁的魔凛更是气愤得在床上辗转反侧。魔槐总是透着戏谑的眼神现在一片肃杀,静静得坐在桌边看着他们,“啪“一声捏碎了手中的绿玉杯,鲜血混合着杯中的清水从指缝中连连流下,沾湿了他的袖子,我忙把他的手强硬掰开,清理掉了手中的杯子碎片,没一会儿魔槐的手指就完好如初了,只是眼圈周围泛出淡淡的薄红。鸿不知是因为疲劳过度还是身体太弱,在魔冽的抚慰下睡着了,什么时候鸿才能像魔槐的手指一样恢复如初呢?
看着眼前曾经威名远扬、所向披靡的魔将军,冥赫说鸿是他们征战远归后的心灵静土,不管征途有多遥远,战事有多残酷,伤痕累累的他们只要想到微笑着鸿,想着他无忧无虑的纯净笑脸,就有无穷的力量支持着战事中身心疲惫的他们战胜归来,能看到鸿欢笑着向他们飞扑过来就觉得那一刻拥有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一切。谁能想到魔界声名显赫的六将军最重视的不是魔界的威名和高高在上的权力,鸿才是他们心中的珍贵,他们愿意舍弃生命来守护的纯净和美好。可是现在,曾经的辉煌不在,气势如虹的将军们只剩魔槐一个还算完好,他们最珍贵的美好被折磨得渐渐凋零,曾经璀璨夺目的珍珠被磨划得光彩渐失。紧握着冥赫的手,胸中翻涌而出的难过,让我无法控制得莫明愤怒。
“呃,各位将军,谁能回答我的问题?”温馨动人的情形背后却有着痛彻心扉的无奈酸楚,我抬头眨了眨不知何时含满水气而渐渐模糊的眼睛,努力让眼睛保持清楚,我答应过冥赫不哭的。“哪种法术或者说是操控术,可以让鸿失去神志,听从任何命令?”
“魔槐,以前鸿有过这样突然失踪的事情吗?”我看向魔槐已经恢复如常的脸色,“鸿站起来的时候,对我们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却可以走那么长的路,对命令没有任何抗拒。精灵族没有这种操控术。”
“魔族的操控术,又叫傀儡术。凡是被施了操控术以后,都会失去所有的神志,使用完后就像废人一样慢慢死去。鸿的样子不像是傀儡术。”魔冽想了想之后,“冥赫告诉我昨晚鸿也是这样,也不像魔族使用的幻术。”
“我曾经听前任魔君提到过一种失传很久的虫类摄心术,是放置一种活的虫类,通过虫体操控,被放置的躯体可以保持清醒,只在执行命令的时候失去神志,命令执行完之后还是清醒的,只是遗忘自己所经历的事情。鸿可能就是这种状况。”魔槐忽然一拍**,跳了起来!“以前是抓住敌方俘虏严刑拷打之后仍不招供,就采用这种方法,将他们放回去当作内奸来使用。这种虫类极为稀有,而且能使用的魔族因为一场内乱被灭门。”
“能解吗?”我们异口同声得问他,他摇摇头,“这种摄心术一旦使用就无法解开,只有死亡才能解脱。”
“魔槐,你知道这种虫大概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殊习性?”我接着问,他们不知道我还可以去问精灵们。
“不太清楚,我从没见过。”魔槐还是摇头,耸着肩膀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如果我去问魔魇陛下,他会不会知道?”我想了想,再问他们。
“你去问陛下?”六只眼睛瞪着我,好像看到我头上长了蘑菇的表情,“他不会理睬你!”
“冽,我饿了。”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看到身边的冽非常高兴,又恢复成以往单纯快乐的样子。看得我们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个虫子要到死才能解脱,鸿不就一辈子都没法安宁了?
“鸿饿了,那我们现在吃饭。烟涵,你们呢?在这儿吃吗?”魔槐已经在招呼侍卫上饭菜。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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