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作者:醉也无聊
身上汗都下来了,盛知煦很是郁闷,想了想,先拉出一个纸箱,纸箱挺沉,拉出来又让他出了一头汗。他跪在地上趴下身子,极力伸长了胳膊,这才把大脑袋从床底下掏了出来。
盛知煦直起腰长出一口气,赶紧先检查大脑袋的断口,还好,断口还算比较平,用502胶应该可以粘上,再看别的还好,就是后脑勺上磕掉了小指甲盖那么大块漆,盛知煦琢磨着,这还得去买点颜料来盖上?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地上一坐,打算把那个纸箱推回去,这才往纸箱里看了看,看清里面的东西时他愣了,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手拿起了最上面那一份。
纸箱里全是高三的试卷集,各科的都有,盛知煦拿出来的这份是数学的,他随手翻开,细细看去,答题的字迹工整,卷面干净,解题的步骤思路都非常清晰准确,他仔细看了几道大题,都没有任何瑕疵。
他顺手又拿出另一份物理的试卷,一样做得很漂亮,他不甘心,又翻出了英语……以他的经验,凭这些试卷上表现出来的能力,以这样的成绩要考个好点的大学根本不成问题。
试卷集的封面上都没有写名字,里面除了答题内容也没有任何批改的痕迹,就像是做完之后就封存起来没有给任何人看过。
不过盛知煦认得这是易煊的笔迹,不算特别好看,但端正,有“骨头”。
对着这一箱试卷,就像猝不及防地触到了少年埋得更深更隐密的心事,盛知煦心头百味杂陈。他一时感觉气愤,一时又觉无力。
更多的,却是惋惜和难过。
他从小备受宠爱,大多时候都活得恣意放肆,除了最近发生的某件大事,他几乎从来不委屈自己,他也从来没有想象过有哪个小孩会像这样压抑自己,甚至这样委屈压抑也求不得全。
他很难过,难过得心疼。
他小心地把试卷一份一份放回去,把纸箱推回床底,拿着那个被摔成两段的大头玩偶走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在易小锋的强烈要求下,今天的晚饭是易煊下的厨,易德昌只负责帮手,等刘英下班回家,桌上已经摆好了三荤三素三冷三热六个菜。
刘英下午突然回来那一趟跟易德昌闹了个不痛快,不过,大概他们自己习以为常,加上回来就看到一桌可口的饭菜,刘英心平气和了许多,也不挑易德昌的刺儿了,一顿饭吃下来,饭桌上的气氛还挺和乐,易小锋还多吃了一碗饭。
吃完饭易德昌就去打开电视看新闻,刘英这边还在收拾桌子,他那边就已经翘起二郎腿摇着蒲扇,这下引来了刘英的不满,她把抹布往桌上一丢,皱着眉喊:“你坐那儿做什么?洗碗去。”
易德昌不以为意:“放那儿,我看完新闻联播就去。”
“还没开始播呢,你洗完再看不行?”
易德昌不说话,也不动,眼睛直盯着电视机,像连广告都不想错过。
刘英的脸色就阴了下来,易煊在旁边说:“我去洗吧。”
刘英拦住他:“你别动,我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