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国道没多久,易煊就提了速,他弓着腰,上身压得很低,两条笔直有力的长腿飞速地蹬动脚踏,速度快得像要平地起飞。
他全神贯注,每一块肌肉都绷紧,感受着风从脸上、胳膊上、腰间、大腿锐利地擦过。
那感觉像是追逐着风,拼尽全力捕捉风的足迹,又像是已经穿进了风里,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眼里只有前方无尽的路,三公里、五公里、六公里……
此刻他心无旁骛,安静,孤独,专注,也自由。
这样骑了不知道多久,易煊放缓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终于在拐过一个大弯道之后停在了路边。
他下了车,摘下头盔,取下车架上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手一扬将水从头上浇下。
水浇在被阳光晒得发烫的皮肤上带来一阵清凉,然而他感觉这样还不够,他仰起头张开嘴,让水灌进喉咙,水顺着他的嘴角蜿蜒过颈侧,在胸前濡湿一大片衣襟。
一瓶水倒完,易煊看上去整个人都像湿了,他脸上分不清是汗还是水,头顶短短的发茬上顶着细碎的水珠,迎着阳光闪闪发亮。
少年呼吸急促,胸口起伏,裹在速干衣里的身体在阳光下挺拔修长,像一棵抽条拔节的小树,勃勃有生机。
易煊慢慢将瓶盖拧回去,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瓶口轻轻地晃着,他站在路边,望着远处层叠起伏的绿色山峦,呼吸渐渐平缓,胸口的灼热却并没有减轻。
这一路疯狂飞速地骑行没能驱散他脑子里那些令他无措的念头,刚浇下的那瓶水也不能浇熄他身体里跃跃欲试的小火苗。
少年望着远方,嘴角抿成一条倔强的线,眼神却充满了迷茫。
他就那样在路边沉默地站了许久,才重新上了车,掉转车头,慢慢骑上回程。
明明嘴硬说了不去,可是回到镇上,易煊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骑着骑着,就停在了培训中心门口。
他抬头看了看阳光下闪着光的簇新的招牌,下了车,解下头盔拎在手里,走过去推开了培训中心的门。
前台姑娘已经认得了他,一见他进去就微笑着主动跟他打招呼:“是来找盛老师吗?还没下课呢。”
“哦。”易煊有点犹豫地止步。
前台姑娘却朝上指了指:“你可以上去等他,这节课应该没多久了。”
“……谢谢。”
一楼的大厅大概只作排练和展示用,上课的教室都安排在二楼,易煊一边上楼,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阵阵说不上杂乱,可是也绝算不上整齐的吉他弹奏声。
他循着琴声走到第二间教室,刚到门口就看到了盛知煦。
教室里大概有十来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疏落有致地围着盛知煦坐着,各自低头抱着吉他在练习,而青年正侧对门口,在指导一个年龄看上去偏小的男孩。
也许是因为初学,小男孩按弦的左手看上去非常僵硬,手腕拗出一个不自然的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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