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作者:醉也无聊
但今天早上,原定的另一位葫芦丝班的老师因为女儿突然发起高烧去不了了,童丽叶只好求助于盛知煦。
她找盛知煦也有两方面的原因,一嘛当然是因为他今天没课,能抽出空来,二嘛却是因为他现在是培训中心唯一的男士,外出表演有个男老师跟着,似乎更让人放心一点。
易煊听盛知煦说童丽叶要他帮的是这么一个忙,就说他要一起来,反正在家里没事,就当出去玩。盛知煦一想也对,就让他跟来了。
易煊没那么爱玩,他只是想跟着盛知煦而已。
今天要去的那个县城离柳山镇有点远,去了之后还要先吃午饭,然后小学员们表演,紧跟着就要马不停蹄赶回柳山,这一趟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玩。
他只是想跟着。
如果说昨天他握住盛知煦的手是酒精作用下的情不自禁,今天却是他在清醒状态下的有意为之。
想跟着他,想离他近一点,就是这么简单。
上了路才发现,那县城离柳山不只是远,去那边的路还不太好走,要绕过一座山,盘山公路一圈圈转来转去,本就叽叽喳喳兴奋个不停的小学员们,随着车子拐来拐去的转圈也变得更兴奋,每转一个大弯就发出一阵惊叹的尖叫。
童丽叶和那位女老师压根儿也管不住他们,干脆就不管了,随他们高兴。
易煊觉得耳朵都被他们叫疼了,想想平时盛知煦就要给这么一班小鸭子似的小小孩上课,也不知道他怎么耐得下性子,又或者他那身高冷凛冽的气场足以镇住场子,让小鸭子们没胆子敢“嘎嘎”乱叫。
易煊瞥了眼盛知煦,却发觉他不太对劲。
青年右手握拳抵在胃部,脸色有些发白。
“你怎么了?”易煊担心地低声问,一手抚上青年的额头,手心下是一片冰凉。
盛知煦眉头微蹙,没说话。
易煊紧张起来:“哪儿不舒服吗?”
盛知煦腮帮子咬得很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有点倒霉,多少年没晕过车了,偏偏赶在今天。
也许是因为坐在最后排比较晃,也许是因为这盘车公路本就容易晕人。盛知煦只觉得胃里一阵阵泛着恶心,一会儿觉得胃空得难受,一会儿又觉得早上吃的豆浆油条一个劲往上涌。
他听到易煊关切的问询却不敢开口回答,怕忍不住吐出来。
“晕车了?”易煊从他的表现里猜到了答案,不免有点着急,出门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什么都没带,他往前面看了看,起身扶着车座走到前排,低头跟童丽叶说了句什么,童丽叶点点头,从脚边的箱子里抽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易煊拿着水回来坐下,拧开盖子递给盛知煦,盛知煦看了一眼却没伸手接,只是向后靠到椅背上。易煊想了想,起身一条腿半跪在座椅上,伸手托住他的脖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把矿泉水瓶口轻碰到他的嘴。
盛知煦张开嘴,冰凉的水倒了进去,他咽了几口,车子晃动,瓶子里的水洒出来一些,顺着他的下巴流下脖子,易煊用手背帮他擦去了。
喝了点水,盛知煦稍稍好一点,但依然难受,他弯下腰,头顶着前排的座椅靠背,紧闭着眼睛。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仿佛发起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