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作者:醉也无聊
不奉陪了。”
易煊愣了愣,抚动着盛知煦的手渐渐停了下来。
盛知煦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的脸色从泛红到苍白,心脏像被鞭子抽过似的一阵紧缩。但他还是保持着那副冷静甚至冷漠的神情,又问了一遍:“回答我,是想玩玩,还是真心的?”
易煊蓦地红了眼睛。
这让人怎么选?!
像是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盛知煦轻轻将易煊推开,少年的衣衫早被大雨浇透了紧贴在身上,以至于有任何变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盛知煦像怕被火灼伤一样飞快地移开视线,他静了静说:“你可以慢慢想,想清楚。”
说完他也不管易煊是什么反应,转身上了楼。
他的背脊依然挺得笔直,看上去就像平常一样的从容潇洒,直到上了楼,进了房间反手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他才颓然地垮下肩,仿佛把力气都耗尽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同样无法骗人的反应,苦笑一下,自嘲地想,成年人可真虚伪啊。
易煊呆立在原地,雷声隆隆不时响起,惨白的闪电划过阴暗的天空,照亮他孤单无助的身影。
他脸色凄然,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他做过很多考卷答过很多题,却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一道无解的选择题。
想继续,就等于承认自己只是想玩玩,说是真心,那人却抽身就走。
根本不讲道理。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拔腿跑上楼,举手重重拍响那扇紧闭的房门。
“为什么让我选?为什么让我选?”易煊边拍门边发出痛苦地质问。
他的喊声有些哽咽,充满着委屈和困惑,不甘与愤怒,像明明已经尝到甜味的小孩子却硬是被抢走了手里唯一的糖。
盛知煦背靠着房门没有出声,他闭着眼睛,嘴唇抿得死紧。
易煊一下下拍着门,一声声反复问着“为什么”,他的喉咙像是被人扼住,除了“为什么”,什么都说不出来。
到最后他弯下腰,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哭声,哭声仿佛来自他身体深处,细碎而压抑,他紧咬牙关极力掩饰着这不愿泄露的脆弱。
哭声丝丝缕缕地穿过门板钻进盛知煦的耳朵,他猛地吸口气转身握住门锁,但除了用力握住门锁,用力到指节发白,他也再没有做任何的动作。
这场雨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才渐渐停歇,小院里一片暴雨肆虐后的狼藉,雨水,刮断的树枝,吹得贴到墙上的树叶,不知哪里掉落的碎瓦,在姗姗来迟的月光照映下,显得格外的冷清凄凉。
这一晚楼上楼下都没有亮过灯,安静得像没有住人。
易煊根本无法入睡,他脑子里不停地想起很多事,一忽儿想到盛知煦给他弹钢琴,一忽儿想到盛知煦在电话里愉快地问他“想我没有”,一忽儿是今晚那个吻,一忽儿又想到第一次见面时他回头看到的那张让他惊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