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作者:醉也无聊
人,如果不让自己做到最好,我怕……我没有资格出现在你面前,说我要追你。”
说完这番话他似乎有些难为情,推了推眼镜看向电脑,语气轻松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以后近视度数深了也可以动手术嘛,你别往心里去。”
他说得轻松,盛知煦却怔怔地半天没说话,他原本只是站在旁边倚着桌子,现在转过身来,两手微微张开撑在桌面上低头看着易煊。
“易煊。”盛知煦说。
易煊愣了愣,盛知煦很少这样正式地叫他的名字,他不由看向他,盛知煦倚着桌子的姿态带着点审视的意味,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眼神却透着些许凝重。
盛知煦说:“你有没有想过,我比你大了将近10岁,等你大学毕业,我就32了,等你30的时候我已经奔四了,年龄差客观存在无法消除,我会比你先老去,你没有想过,也许你还风华正茂而我已经生了白发,你还年轻有四处闯荡的野心,我却已经老了开始胆怯害怕有任何的变动,或者再想远一点,我老了,丑了,满身病痛,说不定路都走不了只能坐轮椅甚至瘫在床上,我不再是你心目中那个优秀的盛知煦,而只是一个……又老又丑的拖累,那样的我,你想到过吗?”
易煊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平静地沉默地看着盛知煦。
盛知煦也看着他,他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扣在桌沿的手指却泄露了他的紧张。
半晌,在盛知煦以为话题过于沉重得不到回答的时候,易煊说:“那样……也挺好的。”
嗯?盛知煦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惊讶又郁闷,挺好的?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头子,有什么好?哪里好了?情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吧?
“我是说,你比我年纪大,这样挺好的,”易煊顿了顿,像是理清了思路继续说,“你有更多的人生经验可以教给我,你老了病了我也还有力气照顾你。”
“唔?就这样?”盛知煦问。
易煊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恍惚的笑意:“其实,我有一个很自私的想法。”
“什么?”
易煊说:“我曾经想过,要是我们在一起,等我们老了,如果你……比我先离去,那也许是一件最好的事。”
盛知煦觉得自己要不是靠着桌子,可能真有点站不住,他也不知该气该笑,他还只是想到老了丑了这回事,这小孩怎么就想到人不在了这么不吉利的事情去了?刚才他还觉得小孩在说情话,现在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他咳了一声,想着要不要提醒下小孩有些话不要随便说,瞥了眼易煊的脸,不由得心头一跳。
易煊还是看着他,眼神无比专注,却又透着浓重的哀伤,他说:“我照顾过我生病的爸爸,陪他走完了生命最后一程,我知道失去至亲会是什么样的心情,那种痛苦,也许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历,可是,如果在我们之间,我希望承受这种痛苦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