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出来走走,”张聪其实喝了不少,脸通红通红的,不过他酒量还行,还没醉,他挥了挥手说,“我叔他们那一群老烟枪,每次跟他们聚一屋,我都觉得自己像块吊在梁上的腊肉,那烟,啧。”
易煊不出声地笑。
街道上很安静,此刻正是万家团圆,吃年夜饭看春晚的时间,易煊和张聪沿着空寂的街道慢慢走,冷冽的空气让易煊本来有些晕沉的头脑渐渐清醒。
张聪边走边转头打量他:“煊儿,你一个人……还是别太拼了,我看你都瘦了。”
易煊蹦了两下,笑笑说:“哪有那么夸张,我觉得还好啊,没掉什么肉。”
张聪撇撇嘴:“还说呢,下巴颏都尖了,我看着都心疼。”说着他非常老成地叹口气,揽住易煊的肩使劲拍了拍:“你认准的事我也劝不动,煊哥,你肯定能行的,不管是为了谁吧,考出去总是好的。”
“嗯。”易煊应着,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睛直盯着前方。
前面不远处某幢居民楼下,童丽叶和李建刚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礼品盒,李建锁了车,两人手拉着手说说笑笑地往楼里去了。
张聪眯缝着眼睛看了看:“那是……那谁吗?”
他不认识李建,但他认识童丽叶,又听易煊讲过关于李建针对盛知煦的那些事,此刻见易煊的反应,就不难推断出李建的身份来。
易煊没说话,点了点头。夜色中,雪光映衬下,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从内心来说,易煊清楚地知道,夏天在培训中心所经历的那些事,也许盛知煦早就已经忘了,可能都不会记得李建这个人,可是看到这个人,易煊还是轻而易举地想起了盛知煦所受的那些不公平的对待。
他曾经想过,如果不是提前结束了在培训中心的工作,盛知煦是不是不会走得那么决然,至少,还有一份责任能绊住他的脚。但很快他又抛弃这种想法,如果是靠这些原因留下盛知煦,并不值得他庆幸。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怨着盛知煦,但更多时候他却想谢谢他,要不是盛知煦义无反顾地离开,他可能还没有勇气真的破开内心给自己作的茧。
然而此刻更加让他难受的是,自从盛知煦走后,几个月过去,他始终克制着让自己不要去想盛知煦,至少不要太想。即使刚才张聪都提到了,他也没打算多谈,他怕,怕那些在压抑中疯长的想念只要开了一个口就难以收场。
可是现在只是看到那两个跟盛知煦明明没有多少关联的人,心底那些苦苦压制的东西还是像洪水决堤般涌了上来。
易煊没办法挪动双腿,脚像被钉住一样,他握紧拳头,感觉胸口里仿佛有一头失控的猛兽在左冲右突撞得他全身都疼。
看出易煊的不对劲,张聪不明白其中原因,他只觉得好朋友的眼神冷得吓人,他要帮帮他。
张聪往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什么好用的工具,于是弯下腰伸手团了个雪团。
“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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