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歆硬朗的下巴新冒出来的胡渣，抱着好玩的心情，媚轻抚着，逆着胡渣生长的方向手指一路往上。

不舒服的感觉弄醒了本就浅眠的高歆，看着偶尔会露出孩子气表情的媚，他的心中多少会有那么一丝不舍。只是，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放弃是最好的办法。媚是自由的，媚的情不是为任何人停留的。

“我先去洗个澡，过会儿一起走，等我。”媚裹了床单，起身，在歆的额头轻轻印下了一个吻。

“！”高歆不可置信得睁大了眼，“媚！”他……他……他吻了他的额头？这，难道这表示媚对他……？

“做什么瞪那么大的眼睛啊！”戳着他光洁的额头，媚孩子气地笑了起来。真心的笑，没有任何媚惑他人的深意在其中，只为了想笑而流露笑容。

看着几乎可以用翩翩蝶影来形容的媚的背影，高歆有些为难地看着，挠了挠后脑勺，哎……他又舍不得离开了啊……

他起身，走到浴室门外，轻轻扣门板：“媚，我先去下去叫车，顺便买早饭，你慢慢来。”

拨着号码，没多久对方就接起电话：“喂？高歆啊，你在哪里？”

“就是你家附近那个酒店门口啊……孝琉，你怎么……”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打断。

“我知道我知道。你昨天和你那老板道别来着，所以，就不小心缠绵到天亮了。嘿嘿，我知道我知道。我这就来接你。看看，有我这么个朋友多贴心。”说完就径自切断通话。

啊？啊？不是啊……他本来想说，自己还是决定不出国了啊……哎……这个孝琉这么急做什么哪！

苦笑着摇摇头，算了算了，就帮他也买份早餐吧，毕竟他为了自己忙活了这么些日子了……

叮铃铃……叮铃铃……床头柜上古式的电话发出清脆的声响，媚擦拭着头发，不慌不忙地接起来：“喂？什么事？”

“媚，我是宝。”

“小宝，怎么样了？”记得他昨天和自己说要去使馆，结果自己为了高歆的事慌了神，把小宝的事给搁置了，现在想想就有点对不起小宝呢，“签证下来了么？”

“没有啊……他们说我的语言关过不了，不让发啊……”似乎想起了什么，宝又接了一句，也正是这一句，强烈撼动媚，“可是，我去的时候身边有个满高的男人，拿着一本签证，嘴里喃喃说什么‘高歆这小子的签证这么快办下来，得叫他好好谢我’之类的，我怕我听错，又追上去，看见了那签证上高先生的照片。”

……一刹那，媚觉得有什么东西碎裂了的声音。歆，他要离开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决定好了一切？怎么可以！

“媚？媚？”宝久久没有听到回音，叫了一声。

甩了甩头，把离散的思维集中回来：“宝，你说你喜欢我是么？”

“哎？！”小宝有点纳闷媚的思路怎么跳到了那里，不过，答案是肯定的，“是的，喜欢，很喜欢。”

“宝……我也很喜欢你……”媚试图寻找一种难过的情绪，可是他失败了，“我愿意为你的将来铺设最方便的路，愿意把最好的东西统统奉献，愿意尽我所有来让你欢乐让你的光芒不会黯淡。”

“媚？”宝的语气依旧带着丝疑惑，他不明白媚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可是宝……我不痛苦啊……知道你要离开我去遥远的地方学习深造，我感到高兴，因为你可以充实你自己，我甚至是满心欢喜，因为小宝终于可以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了。在我的心里却完全没有任何的矛盾，不想让你离开的矛盾……”

电话的彼端长时间地沉默，许久才传来轻轻的叹息：“媚，你舍不得高先生吧？”

“我……”是舍不得么？自己曾几何时是这么痴缠的人了？自己不是一向都懂得放弃的么？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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