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号,多好的船,你也不心疼?”看着旁边有着焦黑色残桅断桨回旋于湘潭水中迟迟不肯沉陷的乘风号我啧啧可惜。
沈梦非当即非常诧异地望着我,“又不是沈某的船,何来心疼之说?”
我摸了摸鼻子,十分后悔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进而掩饰般问向穆月庭:“你做了什么,怎么会烧得那么快?”
“属下派了兄弟将乘风号下层作储水之用的暗仓中的水换成了油。”穆月庭虽然万分不愿,不过在沈梦非面前仍然恭敬回答我的问题。
我在这对上下级之间用了然的目光扫了两遍,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啊!
“他们就没闻出什么异样来?”虽然鄙视那两人的无所不用其极,我还是更加好奇四九水寨的人难道都得了鼻炎,怎么都察觉不出一点点的异样?
“属下用了少量迷药醉无忧,让那些人反应稍稍迟钝些。”穆月庭有问必答。
“你们就让那些变得‘反应迟钝’的人游回去?”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的声音充满无力感。
但是看见穆月庭理所当然的表情的时候,我就彻底丧失了好奇心失去了继续问问题的欲望。那些可怜的人啊,怎么就捅了狼窝了……
二十
返还安成余下的旅程可以用风平浪静来形容,有四九水寨这只倒霉的“鸡”,其余那些在水上讨生活的“小猴子们”对我们这艘华丽的异常的花船是只敢远观不敢上前;而其他的那些混迹陆上的帮派则是不敢轻易下水。我这才明白沈梦非为何不心疼乘风号被烧,除了他所说得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心疼之外,作为警示它也是非烧不可的。只是可怜了水氏父子,莫名其妙就被拿来做了“典型”,还是不能反抗的那种。
“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安成?”已经在水上行了一日半,再好的景致也被我看得厌了。
“戌时便能到。”沈梦非半躺在依他吩咐专门在船板空阔之地添置的美人榻上,微眯着眼睛说道。
初夏时节暖风拂动,沈梦非的长发没有挽,乌压压地披散了一身,有些不老实的更是随着暖风飞舞,我斜靠在一旁的桅杆上看着沈大尾巴狼慵懒的样子出神。
今晚回到安成是不是就要与沈梦非分别?被劫持已有数天,阎罗殿那边我今天才有闲暇去想。与沈梦非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轻松自在,所以不知不觉间时间就过得飞快。
“还真这是舍不得我?”沈梦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的面前,挨得极近。
被他突然出声吓得一个激灵的我略显尴尬地推开他,顺手拽了拽他的头发,“我怎么会舍不得一只水鬼?”
沈梦非当即轻笑,单手从我的耳后慢慢滑过,停留在颈项之上轻轻摩挲,声音也像是含在嘴里一般含混,“还真的话只能信上一半。”
“那也比你强!”这话我可不爱听,说假话反话的功力我怎么能及得上他沈梦非?说十句话九句半是假的,余下的那半句还要再打个八折。偏偏这人还总是一副正经的样子,唬得别人一愣一愣的。
“原来还真这么了解我,沈某真是荣幸!”沈梦非闻言嘴角上扬,笑得甚为开心。
头一歪,拿沈梦非的手上当作支撑靠着,我放松了身体与他逗嘴,“其实大尾巴狼的本质很容易看得一清二楚,怎么没人跟你说过?”
沈梦非若有所思,然后微笑看着我说道:“他们都没有还真聪明,所以没有发现。”
“我看是有些人即使发现了也不敢吭声吧?”翻了个白眼,我嘲笑沈大尾巴狼的厚脸皮。
“哦?我怎么不知道,说个人来听听。”沈梦非一副讨教的表情,不过眼中却漾着明显的笑意。
“他。”我抬抬下巴,眼神撇向在船尾甲板上谨慎巡视的穆月庭,然后接着列举人名,“而明是非、南宫战和秦端三人根本和你一样是一丘之貉,所以也不会吭声。”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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