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开口,这贾母先已落泪。“我本是你的祖母,想必你也知晓。不能让你以主子的身份进入贾府,也确实是迫不得已啊。”
闻听此言,妙玉冷冷的看着贾母不曾开口。
贾母叹口气,继续道:“想必你是恨我的,我也无法。如今忠顺亲王要你去做侍妾,我虽不愿意,但也无法。”
妙玉闻听此言如五雷轰顶,这忠顺亲王的为人自己素来也是知晓的,不过是好色之徒而已,怎能任他玷污了自己。
见妙玉呆若木鸡的样子,贾母从怀里拿出了一袋银子,附上几张银票,还有一小包的金银首饰,道:“我私下准备了些东西,你若寻他路,自需多备些银两。”
妙玉本想推却,却听贾母继续道:“我知你恨我,断不肯要这银两,但你可想好了,出了这门,没些银两,你可走的远否?迟早是要被忠顺王府抓了回来,后果你自知晓。我恐不能再过来看你了。三日之后,忠顺王府派一顶小轿接你入府,我也只能给你要到这三天的时间了,想好了要速做打算。”
贾母不等妙玉说话,放下这些东西,拭去眼角的泪,转身离去。
妙玉愣愣的坐在那里,过了好久方才回过神来,看着桌上贾母留下的东西,不知如何是好。
这妙玉漫无目的看着这桌上的东西,眼光落在了那随身的梳妆盒上。这妙玉突然想到了黛玉,是啊,黛玉出嫁前,私下里曾经来过自己的住处,给了自己一封已故母亲的书信,并嘱妙玉一定在万不得已,走投无路之时方可打开。而这封书信就锁在了这个梳妆盒里。
其实啊这黛玉早就知道妙玉是自己的表姐。这话要从黛玉父亲林如海病重说起,那次病重,黛玉赶回了苏州的林府。林如海支走了所有的人,私下给黛玉一个梳妆盒,此梳妆盒小巧精制。林如海告诉黛玉,这梳妆盒是一个叫做苏可可的女孩的已故母亲所留,而这个梳妆盒下层有一个暗屉,藏着苏可可已故母亲的书信一封。而这个苏可可乃是黛玉二舅舅贾政外室的女儿,也就是黛玉的表姐。苏可可迟早要进入贾府的,而且目前的身份是带发修行的尼姑,法名唤作妙玉。所以嘱黛玉见到妙玉,一定要以姐妹之情相处。同时又拿出一个簪子,告诉黛玉,“这本是一对,妙玉一个,你可拿着这只簪子去找妙玉,妙玉自知是其母亲的东西,也就相信你的话了”。而且再三叮嘱,这封书信,不可轻易交给妙玉,二者分手之时方可交与妙玉。何为分手之时,对于女子而言,不过是出嫁吧。而这封信虽然交于妙玉,但一定要在遇到困难之时方可打开,否则到死也不要看此信,否则后悔终生。
黛玉自父亲去世之后从苏州回来,竟发现确有一个唤作妙玉的尼姑进了贾府。黛玉自是拿了簪子去认姐姐。当然私下里进行的事情,无人知晓,这也是为何妙玉如此清冷之人却对黛玉如此上心。而黛玉也一直遵循父亲的嘱托,待自己嫁到北静王府的前夜,方把这梳妆盒交于妙玉。那妙玉拿到母亲的梳妆盒不禁落泪,但仍谨遵自己母亲的话,非到万不可之时不可打开,所以一直未曾打开过梳妆盒的底层。
妙玉想着今天应该算是万不得已之时了。遂把梳妆盒拿了过来,从头上拿了簪子下来,放到梳妆盒底层的孔里,这簪子竟是一把钥匙,轻轻一扭,梳妆盒的底层打开,一个粉色的信封赫然放在那里。
妙玉拿出信封,一股香气透了出来,但并不是那种浓重之气,而是恬淡清雅。
妙玉小心翼翼的打开封口,抽出信纸,小巧隽秀之字跃于纸上:
番外一黛玉的爱情
第九十一回风满楼宝玉难寻缘,可怜玉终陷淖泥中(下)
妙玉拿出信封,一股香气透了出来,但并不是那种浓重之气,而是恬淡清雅。
妙玉小心翼翼的打开封口,抽出信纸,小巧隽秀之字跃于纸上:
“可儿:”看得此言,妙玉的泪不仅流了下来,这妙玉原名乃苏可可,自己在六岁之时离了母亲之后,就再也没人这么称呼自己了。妙玉拭去眼泪,继续看到:
“我的儿。
梦里唤你,想你,却不敢去看你,去打扰你的生活。
可知为何?
你的父亲是贾政,想必你的乳母已经告诉你了。
可你的母亲,你所知晓的是已经过世,其实我还在人间,只是我不想毁了你的清白声誉,所以只得以此方式离开你。
可儿,我真的不希望你看到这封信,虽然我是那么的思念你。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意味着你已无路可走,贾家终归没有给你一个安身之所。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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