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看着宝玉的泪,冷冷道:“你来我处,难道就是为了哭吗?”
宝玉忙收住泪道:“我在想姐姐如何去得了忠顺王府那种肮脏之地”.
“你真的唤我姐姐,你可知我就是你的姐姐。”妙玉道。
那宝玉愣愣的看着妙玉,道:“姐姐说的何话?我竟不懂?”
妙玉道:“我本是你父亲外室所生之女,所以蒙邢夫人派邢岫烟照看多年,寻了借口接了进来。”
宝玉拍手道:“那倒好了,想必老祖宗不知道,我这就告诉她去,她就可以不让姐姐去忠顺王府了。”
妙玉冷冷道:“老祖宗早就知道了,从我一出生就知道了。求她也无用,她有办法,自是不会让我去那种地方的。”
宝玉闻听此言惊得目瞪口呆。
妙玉继续道:“你且别说别的,自准备两套你的新衣裳给我送来,不可告于别人,偷偷的送来。”
“好的,我这就马上让袭人准备。”宝玉道。
“万万不可让袭人知道,”妙玉继续道:“你可知忠顺王府之事乃谁的主意?林妹妹嫁入北静王府,何以得到皇上的圣旨?”
宝玉愣愣的不知如何回答。
“那都拜你母亲所为。而这袭人虽说忠心,可忠的是你母亲的心,一旦让你母亲知道,我还有的活路吗?”妙玉冷冷道:“你若心中有我这个姐姐,就自己悄悄的速送两套你的全新的衣服过来。”
宝玉虽不知道妙玉有何用处,但也马上回去,自知妙玉有清洁之性,遂寻了两套自己全新的衣服拿来,又备了些许银两。
妙玉见宝玉如此快的拿了衣服,让宝玉等着,自己去内室换了衣服。且出来,宝玉看时,竟是一个风流倜傥之公子模样。宝玉明白妙玉的想法,拍手称好。但转瞬又愁了起来。想着这妙玉虽然女扮男装,可毕竟是女儿家,连个防身之物都不曾有。思忖了一会儿,想到当初柳湘莲曾送过自己一把短刀,忙让妙玉等着,自己急急的往自己的住处而去。
且说宝玉回到房内,怎么也找不到那把短刀,问得袭人,方知袭人收着。自己要了来,原本打算直奔妙玉住处而去。可那袭人担心宝玉,竟一直跟着,宝玉甩也甩不掉,又恐耽误了妙玉的大事,不敢贸然带着袭人去妙玉处,就这么随便在园子内转了一圈,只好作罢,悻悻的回到自己的住处,闷头睡觉不讲。
妙玉等了片刻不见宝玉而来,知是必被袭人等人所困不得脱身。恐自己此时不走没得时机了。遂偷偷的从后门溜出,本来妙玉的房子就有一处后门,常年锁着。而且妙玉的住处鲜有人来,所以竟无人知晓妙玉走了。贾母自然也装作不关心的样子,不来过问。因妙玉本来性格冷僻,所以王夫人也不敢贸然带人打搅。三日后,忠顺王府来接人,王夫人带人过来,竟发现妙玉早没了踪迹。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忠顺王虽也四处寻找,又岂知那妙玉早已不在京城。
话说黛玉每日在王府内,不过琴棋书画,突然一日,有人送得一封信来。黛玉打开,认得笔迹,正是妙玉的信,纸上仅写着寥寥几字:
“尘里来,
风里去,
心本静,
心亦净”。
黛玉看到此信,眼前一黑,险些晕倒。黛玉站稳了脚,忙命人四下寻找妙玉。妙玉早已离开了贾府,茫茫人海,让黛玉如何去找她?
这妙玉走时,雇了一个人让其三日后把信送给北静侧王妃。所以黛玉拿到信的时候,妙玉早已离开了京城。黛玉也知妙玉之为人,想必是不想让自己追寻,想着这么伶俐之人自有自己的安排,想想也就罢了。
那妙玉去了何处?自是去苏州寻了她的母亲,成了同其母亲一样的一名歌妓,这也就成就了史上著名的苏杭名妓苏可可。原本妙玉的母亲已给妙玉备足了日后生存的银两,且不必自谋生存之路,仍可过其小姐般的生活。可妙玉偏要如此,母亲自是拗不过她,也只好随她去了。如此清高之女子何以如此,想必看透了世态炎凉。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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