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拖行时,阿尔道夫这才感觉到手断的剧痛,这时他已是痛的脸色发青,要不是还挺著军人最後一点尊严,他早就大哭大叫了。
拨给总统。那人很有耐心,并不因阿尔道夫的小小反抗而有任何失控。
我来吧。旁边,褐发女子将阿尔道夫未断的手压在电子拨号模板上,自己则伸出一只手按在阿尔道夫的额上,乖。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飘在风中的棉絮,忽近忽远,拨给总统……
原本怎样也不肯按下号码的人在听见女子的低喃时,脸上却泛出怪异的迷蒙,他扭动了几下手腕,食指断断续续地敲上模板上的数字。
萤幕上显示拨出讯号。
通话的刹那电话便被接起。
见到电话拨通,蓝眼睛的主人灿烂地笑了,迷人的眼睛像半月般勾人注目。父亲……他愉悦的拿起放在阿尔道夫耳边的电话∶我好想你……
他叹息般的气音逸散在话筒边,电话那头的人却像听见了从地狱传来的可怖呼唤而发出了不小的惊呼。
父亲,你不高兴听见我们的声音吗?蓝色的眼睛在听见话筒里传来的惊呼时明显堆起不悦,语气也沉了下来。
亚萨斯因……隔著细长又复杂的通话线路,却仍挡不住白色宫殿里那缩窝在椅上的惊恐奔腾窜流,藉著难以自制的抖音一波波刷过听话的人心头,冲开他之前积聚的那点不满。
父亲,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亚萨斯因蓝眸中流泄出如猫眼石善变的光芒,就算到最後,我还是想听见你叫我的名字……
不待话说完,电话猛然被对方挂断,再也无声。
怎麽了?褐发女子松开压在阿尔道夫头上的手,只见阿尔道夫已是两眼翻白地倒地,面色死灰,原本还可称为健壮的身躯像是被人从体内抽乾了血肉,徒剩一张空皮,竟是一副悲惨的死状,他把电话挂了?
嗯,但是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可以到他身边……亚萨斯因一脚挑起地上一张纸,纸背上那枚总统一级密令的符号隐约可见。
他扫过纸张的眼眸透著丝丝阴狠,但仅只一瞬,很快地,笑意再次淹过那双美得过火的眼,我会让他,让所有人都跟著我们一起狂欢,一起庆祝。
庆祝我们诞生。红发女子舔了舔嘴角,邪诡的气息不表而明。
庆祝世界与我们重聚。後面,顶著一头白发的男子倚著操控台,笑得悠閒。
一定要记得我们、你们一定要记得我们——
亚萨斯因望向那扇电子钛钢门,手下轻轻一甩,阿尔道夫的尸身便飞了出去,狠狠撞上金属制的门板,肉作的尸身竟将门板砸出一个大洞,但尸体也在落地时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块。
我们是你们的血,你们的肉,你们精魂——
领头,亚萨斯因跨出那道门。
长廊底端一排端枪士兵一见他们身影便展开疯狂的扫射。
枪声平息过後的长廊除了满目疮痍的墙壁外,便只有地上狼藉的尸体,一个个被枪管插穿心脏的士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你们创造我们,却又遗弃我们——
长廊尾同样破了个大洞的门替这座曾经门禁森严的实验室灌进寒瑟的冷风,吹开一片死亡的腥甜味,使得这股味四散飘逸。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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