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在后座很不安分，总是把手打开，像是要乘风一样，还连连的惊叫，我一开快，她就不停地坏叫，我不大听得清她喋喋的说话声音，她和月芜不一样，那时候，那个女孩子，只会一直一直紧紧攥住我的衣角……

“呜——这里的空气不错！哎，你看，哪里有一家最靠水边的烧烤店，咱们过去！”一下车，她就很兴奋地想拉着我到处走。

“小姐，我的车可是还没有挺稳。至少照顾一下我哦。”我被她猴急的样子逗得好笑，“你不会都不来江边？”

“不常来啊，你知道的，岩不会有空陪我闲晃，谁都不会有空的。说实话，羯，你是我的福星加救星，不然我的生活还是要闷死！今天开心了！”她的神色很像得到布娃娃的小女孩。

“你记得你欠我的哦。”我对她做了个鬼脸。

“那是，待会你请客，我得加油吃，这样你就不浪费了！”她回了我一个鬼脸，奔着那江边的店就跑起来。

我跟在后面，心情很久没有这样舒畅过了。

“要说说你解决残局的事情吗？”我们坐在小桌子边等着我们正在烧烤的食物。

“就是很酷的告诉他，我们完了！”她看向我，语气很调皮，“我走进去，然后把支票给他，很冷静，很冷静。明天他就要结婚了，之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他给我的只是一堆不必要的记忆。”不相信在说这些的时候，这个女孩子笑着。

“你，不觉得不舒服？”我有点疑惑。

“羯。失去的就永远没有了，没有理由。”她咬着烤好的肉串，很仔细点地开始了美餐。

“看来，你现在比我还看得开些。”我喝了一点啤酒，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齿龈之间。

“可以说是这样了。”她咬下一大块肉，满足的笑了，“羯，你其实可以更开心一点，你是一个好人，真的。你诚实的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忘记了过去，是不是真的想你自己所说的一样达观呢？”

我被问住了，一大块鱼肉卡在嘴里不上不下。

我看着大吃大嚼的她，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在数分钟之前，我还想着那一个我失去的她。

江边的晚风带着一点点呛人的腥气，我们站在江岸上，浪涛不停地拍打过来，一下接着一下。我记得看到这浪涛，月芜会说：生命也是这样不眠不休的吧，可是生命在强大也敌不过这江水，它们已经存在了太久太久了。是的，我现在回来，她已经不在了。

“你看，那是灯塔，羯，对他呼喊，像这样——我是宁晞，我很开心！”她把手握起来，放在嘴边，“你也来。”她伸手拉住我的衣角。

“我是夏羯，我——”我听见自己的大喊声断裂在风里面，心下有点失落，但是身边的这个女孩子，情致还很高。

（十三）

我拉着羯和我一起疯喊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可是，他喊不出来，我看到他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动着。

“羯，你必须要面对这一切。”我伏在他的背上，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我几乎是在他的耳边，可以闻得到他的气息。

“谢谢你，今晚我过的很快乐。”我摘下我的头盔，看向站在灯光阴影里面的男人。

“我也是，小晞……”他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晚安，真的谢谢。”

我看到他离开的背影，不知怎的，心下还是很悲伤，但是我可以做的就只是这些，作为一个也是面临感情千疮百孔的人，我的灵魂也是不安的吧。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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