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车子驶入隧道,陷入一片漆黑。希诺偷偷的张开眼睛瞟了眼前这男子,却只能看见上下滚动的喉结和薄薄的嘴唇,妈妈说,薄唇的男人都薄情,或许这个人是个例外。突然希诺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很荒唐,居然靠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肩上还在打量着人家。她命令自己紧紧的闭上眼睛,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车子驶出隧道时希诺也缓缓抬起头,镇定给了对一个笑脸说:“谢谢,我睡醒了。”那人很有礼貌的回已笑容说:“不用”。简单的闲聊几句又陷入一片沉默。然后换做旁边的人昏昏欲睡了,希诺嘴角轻扯,看着身边沉沉睡去的男孩,心中一阵温暖。或许着就是新生活的开始,或许前方还有更好的人等着爱我。
汽车到站,为了感谢身旁的人慷慨借肩膀一靠,希诺决定帮他提一点行李下车。刚刚下车,希诺说笑到,“你东西真多,要是没有我你可怎么办”。旁边的乘务员姐姐笑了:“你们两个人这点东西不算多”。听懂这句话意思的两人匆忙解释到,“不是我们不是一起的”。希诺一脸窘迫,匆匆出了车站,把他东西放进出租车后备箱后便要告别,那人一直说谢谢,问到能不能留一个电话,希诺潇洒的转身留给他一个干脆的背影。有些人,遇见就只是遇见就好。
拿起电话,熟练的输入那个已经删除却刻在脑海的号码。打开出租车门,对司机说到:“师傅,去电子科大”。走在那条熟悉的梧桐大道,鼻尖掠过阵阵小吃店飘来的香气。希诺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些情愫在慢慢被唤醒,看着他发来让自己等一下的信息,静静的坐在木凳上,闭眼感受着小到一草一木发出的熟悉的气息。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她并没有睁开眼睛淡淡说到:“你来了”。魏然看着身旁静谧的诺,“你怎么每次都知道是我”。她没有回答。
魏然起身俯瞰着希诺的双眼说:“去坐一坐吧”。于是他们来到了曾经最爱去的那家咖啡厅。替自己点了一杯蓝山的希诺打开了钱包,拿出在L市求的平安符说:“记得曾经答应过给你一个平安佛,虽然不是以前提到的那个寺庙,但你终究只是带个念想,就将就带着吧”。说着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推到那人面前,对方也很爽快的把东西放进那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新钱包。就在他闭合钱包的一瞬间,希诺瞟见了他指尖的那一抹闪亮,一个崭新闪亮的指环。那抹光亮无情的刺痛了希诺的双眼。无论这个指环代表的是宣告单身或者是已有新人,她都觉得自己这个旧人就是一个笑话,也见识到了他有意或者无意的无情。
低头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不再让自己的眼睛聚焦到他身上的任何地方。呆呆的望着窗外,看着外面被星光月光和灯光一起点亮的夜晚。她想,如果现在四周是一片漆黑就好了,那么她就不必努力克制自己,让眼泪在漆黑中光明正大的肆意落下。现在她觉得自己任何的失落情绪都已没有任何意义,亦不想再花任何时间和精力去敷衍眼前这个人,她让自己大大的放空在这里。直到他坐到自己身旁,才收回自己的思绪不解的看着身边的人。
他解释到:“我刚刚叫了你很多次你都没听见,还好吗?”
终于,她觉得愤怒:“我好不好现在还和你有关系吗?”
他愣了,傻笑到“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
她也笑了:“你是高看了我还是高看了你自己”
看着他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伸过来,那抹光亮也随着他的动作向自己袭来,希诺突然觉得很可怕。伸手拍开了他袭来的右手“我不再需要你任何的安慰”
大厅里放着张信哲的(白月光)钢琴版,希诺在心里嘲讽着,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么悲伤的曲调,声声催人泪下。可是希诺突然觉得麻木了,不再想哭,至少不想在他面前哭。就这样,她静静的望着窗外,他静静的望着她。
一直到希诺觉得累了,困了。一看时间居然已经11点。他提醒到:“今天太晚了,你一个人打车去郊区也不安全。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晚饭,然后再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好吗?我还有话要对你说。”许诺没有做声表示同意了。转身走出咖啡厅,站在门口等待里面那个结账的人。他结完账匆匆的跑出来问到:“你怎么不等我一起结完帐再出来?”她没有回答转身就走。
那晚她并没有吃什么东西,直接让老板拿了几瓶啤酒自顾自的喝着。喝到半响,她才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散伙饭,轻轻抬头,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看的对面的魏然一愣,脑子里浮现出他们第一次喝酒时的场景,她也是这样端着酒杯满不在乎的笑着。那是自己回应她的也是同样灿烂的笑脸,而现在两人相视却只剩苦笑。双双举起酒杯,重重的碰杯然后仰头喝下,无限决绝。
吃完东西他们转站到了电子科大宾馆,那个拥有他们无数甜蜜回忆的地方。看着去前台问了房源匆匆的走向自己魏然,希诺清楚的记得曾今他们也是这样,她羞涩的躲在门外,他进去开好房间然后两人在一起进去。而现在他走向自己的步伐却不再是终点只是经过。魏然定住脚步,尴尬的说到:“我本来想定两个房间的;可是他们说只有一个房间了”。看着眼前一脸局促的魏然,希诺淡然的说到:“那么就开一个吧,反正也就这样了”。
于是,她和爱的荡气回肠的前男友又住到了同一个房间,甚至是躺在同一张床上。为了缓解尴尬的沉默,他打开了电视,讽刺的是,电视里放映的又是倩女幽魂。看着眼前表情为之一震的她,魏然默默地叹息。他们很多次来这里打开电视都放映的倩女幽魂,那时他甚至夸张的说这是他们的专属电影。没想到,现在结束也带着他们的专属。他静静的走到女孩身边,看着一受伤的她,心里清楚的知道现在怎样的安慰都只会徒增她悲伤的情绪。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他说:“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吗?”她不再掩饰,抬头看着他问:“那你手上的东西是在我们分手后还是分手前就带上去的?”魏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心中了然原来她是看见了这个才那么反常。解下手上的指环放进钱包,然后才缓缓开口“是分手后自己买着玩的。”她嫌弃的笑着问到“那你觉得好玩吗?”
他没有回答用手枕着头靠在床头,“从开始到现在,我们都为对方付出了很多。我也认真想过我出国以后该怎样维持我们的关系。可是每每我在你面前提起离开,你都异常平静,我多么想在你脸上看到一丝不舍,哪怕是你像其他人的女友一样在那里哭着闹着让我别走,我在想说不定我就答应了。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不给你电话吗?看着身边的朋友都和我一样在准备着出国,他们都说我女友真大方,眼看就要出国了,却还那么淡定。我也想稍稍冷淡一下你,让你慌神,然后你就会打电话给我。后来大家都在为自己送行,所以经常去酒吧,每次坐在酒吧,看着那依依不舍的一对对情侣,我就会拿起电话打给你,甚至还说身边有很多美女来刺激你。我以为你会爆发,会跑来质问我,或者会哭着对我说让我不要离开。可是,每次你的反应依然是那么平静。你越是平静我就越是生气。后来,你打电话来逼我说出那一句话,彻底的让我失控了。在你挂断电话的那刻,我依然没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真的说出了那句分手。后来,我几乎天天晚上泡在酒吧,喝醉了才能控制自己不那么疯狂的想你,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找你。其实,只要你一通电话或者短信,我就会让一切过去立刻出现在你面前。天知道我这次接到你的电话有多开心,可是看到你的那一眼我就明白,你不是来妥协,你是来彻底亲手斩断我们的情缘。明明那么爱你,我们怎么就走到了现在。”
希诺看着眼前不停控诉着自己的人,终于扯下自己隐忍了太久的面具:“你会吗?”“那你这一年法语的学习算什么?你爸千辛万苦的联系学校,甚至把大把的人民币换成了欧元就等着你出国又算什么?”“大家都知道你是要出国的,你说如果我舍不得,如果我开口挽留说不定你就答应不去,那我对于你的人生计划又算什么。我们一开始不就知道你要出国吗,那么我忽略这个结局和你走了这么久在你看来算什么?你觉得现在的你能左右自己的人生吗?那么,我开口挽留还有什么意义?你又知道我每次听见你要离开时是怎样隐忍着痛苦假装平静,就为让你安心离去。我也不是圣人,只是想让自己起码在还是你女友的时候充分的扮演好自己女友的角色。不要说这种不负责任的借口,在对我负责之前,至少你要对你自己负责。”
她颓然的坐在床沿,转头看着魏然说:“我想你是爱我的,而过去和现在的我也是爱你的。可是未来,我决定先学会好好爱自己,然后再去好好爱别人。”
回忆总是冗长却五彩的,至少希诺是这样想。可可再次打来的电话打断了她久违的回忆,本来约好一起去看莎的计划被无奈的周五上班给破坏了,只能改到星期天再一起难得的聚一下。上班的大厅依然人来人往,希诺坐在位置上和同事闲聊,却从同事那里得知了一个让人很失落的消息。同事老徐养的那只很乖很乖的松狮走了。才发现,原来这几天老徐不怎么爱和同事交谈是因为她失去了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亲人。希诺突然觉得很伤感,无论是动物还是人,牵扯上了情感就会让人不能自己。老徐说她把狗狗厚葬了,她还说,反正到它死都没有亏待过它。看见她眼中闪现的泪光,希诺也红了眼眶。她太感性,平时看很无聊的泡沫剧也会因为一句话而感动半天。生离死别,更是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希诺已经记不得那晚后面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对于已经分开的两人,任何话语都像是感情的苟延残喘。她不想再让自己回忆里那些美好也被最后的争执给破坏。第二天,她谢绝了巍然送她回校的想法,有些路还是需要自己走过去。
☆、幸福了然后呢后来
回校后,可可看着一脸轻松的希诺,自己悬着的心也沉淀下来。挽着她的手调侃到:“来来来,说说
看,一个星期的异地鬼混鬼混出什么艳遇没?”希诺看着一脸八卦样的可可,扑哧一口笑了。为了满足她
的好奇心便把自己在回程大巴上那一段奇遇将给了她。还未讲完,可可就从凳子上蹦起大吼到:“希小
诺,你睡昏头啦,居然像一个陌生人借肩膀,你胆子也太大了。”希诺心虚的笑了笑说:“我当时也被自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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