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冰冷的气愤被贾珍这一出闹的更加雪上加霜。待到水溶上殿之时,站了百余人的金殿之上,竟然连喘气的声音都听不到。
“北静王水溶参见皇上!太后!皇上万岁万字万万岁!”因为王爷尊位,水溶只单膝见礼。
水沟刚挥手免礼,却听母后怒喝:“水溶!你可知罪!”
“本王不知何罪之有!”见了水汮的手势,水溶起身整了整袍子,负手站在金殿上,抬头与太后对视。
“大胆!身为罪臣,竟敢擅自起身,藐视哀家!却是欺君大罪!”狠狠拍着雕凤的扶手,太后喝道。
“刚刚皇上已然伸手免了本王的礼,依照太后的意思,皇上旨意本王却是不改从了?”水溶笑道。
“你!”太后一窒,狠厉道:“水溶,爱叫好心将荣国公府小姐指给你做侧妃!你不但不感恩,却将其卖至烟花之地侮辱了清白!如此大逆不道,该当何罪!”
“回太后的话!侧妃便是妾,不管以前身份如何,既然立了契,说的直白些便是王府的奴才!难道水溶高居王位,竟然不能处置一个小小的奴才?这又是何道理!”水溶丝毫没有畏惧,当殿对峙!
“你!……”太后气极,站起神恕道:“身为皇族,藐视哀家手谕,无理处置衷末所指的妃子,侮辱国公府声誊!国难当头,北静王府大婚时时搜刮民脂民膏,大肆庆祝,穷奢极欲,为礼法所不容!传衷家懿旨……”
“慢!”水溶瞪了一眼隐约带着得意笑容的贾母,转头冷笑着对太后道:“欲加之罪,何患元词。若说起立法,太后娘娘却当下谕旨罪己方可令人心服口服!”此言一出,满殿皆哗然。
“自先皇驾崩以来!太后娘娘以当今年幼为由,独揽朝政!破坏太祖制定东南西北四王格局,无视祖宗礼仪临朝理政!眼见皇上已过而立,太后不但不还政于君,却得寸进尺,金殿乃是皇上处理政务之地,岂能容后宫干政,喧宾夺主!以庶女为王府侧妃,藐视皇族,枉顾古礼契定,竟欲以莫须有之罪状陷害本王!”水溶慷慨陈词,听得众人一身鸡皮。水溶说的,正是他们不敢说的,不敢冒着杀头危险维护的祖宗礼法。太后满脸涨红,羞恕不已,刚要说话,却见忠顺王也跳出维护。
“水溶,你这个黄口小儿!太后为皇上亲母,皇上年纪尚轻,自需太后辅政!你不感太后仁德,用心良苦!却在这里信口雌黄,忤逆上君!还不跪下领罪!”他还是有些认同水溶的话,只如今的局势却不能不护着太后。
不少太后党羽纷纷站出指责水溶忤逆,水溶轻轻一笑,根本不以为意。
贾母早已被水溶的大胆言论惊呆在那里,忽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忠顺王爷,你既为皇族长辈,我且问你!祖宗辅国制可还记得!”水溶冷哼一声:“新君继位,四王辅政,太上皇亦不得过多干预!先皇驾崩之际,除了你南安王府得了太后的恩德,其余王府皆被下了权!若是水溶忤逆上君,那么太后娘娘的行为便是忤逆水朝历代君王!”
“水溶!你要谋朝篡位不成!”太后一拍凤座扶手,恼羞成恕。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为礼法所不容,可茬强权之下却无人敢言,只由得她折腾,斩杀了不少保皇派官员立威,近来更是常常代替皇上临朝决断政事,似乎已被默认。今时今刻水溶毫无保留的当殿斥责,无疑将暗中汹涌的争斗搬到了明面,狠狠打了她的脸,不禁气急败坏。
“母后,王弟说的句句在理,还请母后息恕!”水汮听的淋漓畅快,心中拊掌叫好!
“皇儿!”太后怒视水汮:“水溶之野心昭昭,你却不识这蛇蝎之心!还要一并来气母后吗?”
“太后!水溶无心皇权,却不能使祖宗蒙羞!堂堂富庶的大水朝,十几年里败落如斯,国力衰败,民不聊生!沉重赋税,高昂贡银!太后难道能够无愧于先祖的在天之灵?打压皇族,制约朝臣!外有强敌虎视不能御之,却内为争权处死良臣!若是太后当真忧国忧民而不欲自行称帝!还请退居后宫颐养天年!”水溶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太后机会。
“哼!水溶,你太自负了……”太后“啪”的摔了手中的茶杯,十余个带刀侍卫竟从两旁文武大臣中窜出,拔剑将水溶包围在内,文武百宫皆倒吸冷气。看来,今日北静王府怕是要消失了……
“母后!你不能!”水汮欲起身相救,不料却被几个小太监按住,一把刀止住要上前的戴权。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朕!”
“汮儿!北静王牟尼,已危及皇权!汮儿良善,这个恶人,便由母后来做!你且看着就好!”太后连看都没看儿子一眼,凶狠的目光直盯着水溶的脸。水溶进来的言行早已让她心生危机,今日便以此为借口斩了,倒是威吓众官的好机会!
“母后!王弟历来忠心,他所言的祖宗礼法有何不对!母后如此行为,怕是急于灭口以示威慑吧!”水汮终于直面太后的强权,虽被辖制却丝毫不退缩。
“啪!”一个耳光招呼在他脸上,太后心痛,颤抖着手指着水汮道:“皇上是哀家的亲子,缘何能帮着外人与母后作对!”
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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