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本是为裴鹤谦开的,他一生气,众人都有些无趣,一餐饭越吃越惨淡,过不多时,便草草了收了席。
众人回房睡觉,未央帮着伙计们收拾过桌子,拈着支蜡烛上了二楼,沿着长廊一直走到底,在扇朱漆门前停住
了步子,轻扣门扉:&qut;是我,未央。&qut;
里面有人漫应了一声,未央推门而入,未语先笑:&qut;少爷出马,果然是手到擒来。这下,孩儿们可都有肉吃了
。&qut;
这话说下去,却没人接口了,窗外夜浓似墨,屋里连盏灯都没点,风从门缝里漏了进来,把蜡烛的火苗撩得忽
忽乱蹿,未央忙拢住火头,反手掩上房门,急步走到屋中,将蜡烛一倾,引燃了灯蕊。
火光穿过绢丝灯罩,柔柔地照亮了四壁,眼前的屋子并不大,陈设清雅,屋子正中摆着张雕花红木床,上头覆
了顶碧纱帐。
未央隔着纱帐,朝榻间瞄了一眼,这才长出了一口气:&qut;您怎么不说话?吓死我了。&qut;
&qut;有点倦。&qut;碧纱帐间伸出只玉手来,一拨一撩,分开了帐帘。
橘红的灯光登时洒了一床,只见一个少年散着乌发,拥了袭白色轻裘,靠坐在榻间。他生就了一副上好的相貌
,容颜似雪,眉目如画,挺秀的鼻子虽嫌尖削,配着那上扬的眼稍,却有种说不出的魅惑。不用说,这便是裴
鹤谦仗义相救的顾言雪了,只是他看起来丝毫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眼皮一抬,眸光若电,可谓神彩奕奕。
未央从怀里掏出那柄金丝短剑,双手一托,奉于榻前:&qut;您的剑。&qut;
顾言雪接过了短剑,五指勾拨,那短剑在他掌心滴溜溜转了个圈,只听&qut;嗖&qut;地一声清响,璀璨的剑光荡成片金
雾,顾言雪手腕翻转,擎在手中的已是柄三尺有余的长剑了。
未央望着那剑,蹙了眉道:&qut;不过是些凡夫俗子,还要您宝剑出鞘吗?我跟老王两个,就把他们都包圆了。&qut;
&qut;那几块人肉,我自然不放在眼中,今晚我另有佳客。不过,先把明儿的人肉宴安排定了吧。&qut;顾言雪说着,
一撩袍裾,站起身来,原本抱在胸口的轻裘也逶迤至地,仔细看去竟是一条银光灿烂的大尾巴。
顾言雪晃着长尾,施施然迈到桌前,这桌子是红木所造,样式虽则寻常,却嵌了面偌大的铜镜,足有两尺见方
。他一抬手,按了镜框轻轻一推,青烟过处,那明晃晃的铜镜顿时变了个黑窟窿。
&qut;咚&qut;地一声,自镜中跃出只皮毛丰厚的狐狸来,落到地上,翻身一滚,变做个圆脸的大胖子来,正是那慈眉善
目的王掌柜。
&qut;老王,&qut;顾言雪背靠梳妆台站了,淡挑长眉:&qut;时候不早了,你跟未央两个把明天的主菜摘了来,该洗的洗,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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