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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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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灯看剑录同人/檀羽冲中心)碧空断作者:种树书

第4章

狂奔乱突,哭喊声乱作一片的辽军阵里,忽听得尖声呼叫:“宜哥……宜哥!”耶律元宜急勒转马头,奋力砍翻数名冲上的金兵,迎上了对面一匹战马。却见一鞍双骑,马上两名少女鬓发散乱,满面汗水,手中刀剑都已砍出了豁口,正是赫连清霞姐妹。

这一夜来,骤见直如隔世,一双小儿女一时浑忘了身外之事,冲至近前,探手一把抓住了对方双手,哽咽得已说不出话。只有赫连清云身为长姐,还硬压着了三分冷静,向众将颤声叫道:“快退!济州陷了,屋瀚……屋瀚元帅他!”

辽军劫营之役主力尽出,哪知片时之前,自家旗号飞奔报捷而来,大喜开城,竟是四野伏兵一拥而入?这济州几是空城,如何当得!苦战之下,只赫连姐妹等不足百人仗着马快,冲出了那一座鬼门关,其余的或遭火烧,或中箭石,皆生生困在了城内。便主帅耶律屋瀚,也做了金军的帐下之囚。

一夜之间,三战连负,双城俱失;辽军数月之功立时逆转。

休说契丹兵将,华谷涵十余年笑傲乾坤,从未逢敌手,相助辽军以来,更是举重若轻,视万千金兵、偌大战场于无物,竟再无一次如今夜这般的挫败!胸中烈气狂涌,真不由惊、怒、忧,一时齐作。却争这生死关头,竟不敢忧、不能怒、不及惊,能夺一线生路的,只余了一个战字!人言大漠征尘日色昏,这夜济州城上月华虽明,但在遍地金鼓交鸣,杀声震天之中,也只化作了惨白迷离的一片,被刀枪冷光映得再无颜色。

直至城头火光渐熄,黑烟袅袅,随风卷上半空,被云间破晓而出的晨光,都照做了天地一片同白,辽军方才将济州城抛在了身后。回马而望,但见十里狼藉,人马十停中所余已不足三四。天际济州城池仍巍巍而立,城上飘扬的,却已换做了金军的帅旗。

那大旗之下,隐约约人马如海,刀枪如林,有一道人影缓步踏上,日光射落,正照着他身上白狐裘,光华夺目,不可逼视。城上城下,只听得金军兵将“嗬呼”一声,举起手中刀矛,一齐放声高喊起来。

三军大呼,山河为动,天边金晖万道,却只照见了众辽军血汗斑斑的面庞。东海龙猛然转头,不肯再看,嘶声恨道:“那些鞑子,又在喊些什么?”

耶律元宜胸膛起伏,双目直瞪,喉咙底咯咯作响,迸出了口道:“他们喊的是城楼上那人的名号,若用汉语,便叫做——

武林天骄!”

第3章三、松昆罗

女真东北与五国为邻,五国之东临大海,出名鹰,自海东来者,谓之海东青。

——《契丹国志·卷十》

三、松昆罗

大雾弥漫,一天一地。

雾气所覆,白昼昏黄,纵如何目力,也难看出丈许之外,唯见溟溟漠漠,浩浩漫漫,仿佛再无边际。隐约似有人马踏沙涉水之声,但裹在这湿重雾里,听来也是模糊一片,不知将要去向何处。

并不知多少时候,秋风起处,雾气渐淡。忽地天际云开,一线日光直落而下,只顷刻,那些许残雾已散得干干净净。但见长空下群山延绵,放眼皆是陡立如削,一侧深谷,一侧绝壁,仅有山顶一条通路迤逦而下。自山脚而西,却见丘陵起伏,西、南、北三面土岗环绕,只夹着中间十余里一带谷地,长草生得几有一人来高。四下里除却水声,更不闻别物。

而水声之中,陡起异响!

数百支牛角号呜呜齐鸣,震得山林回声不绝。三面高岗之上赫见白光闪烁,无数旌旗遮天蔽日,天光、水光、盔甲刀枪冷森森耀眼生光。跟着地面颤动,尘烟飞扬,马蹄击地声如闷雷般自四面八方席卷过来。只听百千万人同声大呼,冲天而起,几乎已是声嘶力竭:

“……金兵!!!”

那夜辽军大败,众将都道须向西南而退。彼处契丹军余部未接大战,仍有万余之数,且邻近奚族,散入奚地便可驻营。中都大军纵众,严冬将至,远涉漠北也将不利。当下耶律元宜掌了军令,连夜急行,廿余日更不接战,绕开了东京路、北京路诸州府驻军。这夜大雾渐起,三军静悄悄翻过袅岭,只待再过山下陷泉一带,便是奚地了。

宁不料眼见之时,竟陷敌阵。昨夜探马直探出四十里外,分明金军追兵一人一马不见,哪晓得一般是借着了这场夜半大雾,风掩金铁,万马迂回,早已守株而待久矣!

却见金军不纵马队,将步兵大队列在正面,一行行长刀映日,当头步步直压,真似一面雪亮刺目的生铁巨障直碾了过来。常言道背水一战,此时辽军虽成背水之势,这一战,却战不成。原来这带地势低洼,沼泽遍地,所以名陷泉者,便因水气浸润下土泥湿软,马蹄一陷土中,再难奔腾。辽军纵欲力战决死之心,骓不逝兮,又可奈何?

只听得四野轰然,杀声骤起震天。成千上万支箭矢撕风呼啸,成千上万杆刀戈铿然击撞,众兵卒身上铁护甲凌凌作响,千百战马发疯也似声声嘶鸣,地下土泥只溅起半天来高,和着鲜血如雨,漫空散落,平地卷成一道狂飙,逆风凌空,陷泉为平。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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