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也没追究,继续兀自说道:“原先教坊里都传,说那诗诗以前得过皇上宠幸,我今儿看着却是不像,皇上似乎对*娘子兴趣大一些呢,赏赐了*娘子好多东西,都是我从来没见过稀罕物什,只是*娘子态度有些冷淡呢,似乎对那些东西都不上心,对皇上态度也不像别女使那么热络。”
陆晚闻言,眼中也有一些迷惑,对于*君,她其实了解并不深,上一世她刚入教坊时候,*君是当之无愧宜春院第一人,秦琴训练她们时候,就时常会提到她,她入教坊时候是十四岁,按理说这个年纪教坊是不接收,但教坊使花公公还是把她收了进来,*君未入贱籍之前,本身就是京都里有名才女,琴棋书画样样都是不话下,进了教坊之后,又跟着秦琴学习了一年,便正式挂牌了,凭着原先名声,*君几乎是一挂牌就爆红,毫无悬念地入了宜春院,御前表演了几次之后,便被赐了鱼袋,坐实了教坊第一人名头。
陆晚进教坊那一年,*君二十岁,女妓来说已算是高龄了,只是三年之后,*君莫名其妙地就病故了,人人都为一代名妓就这样香消玉殒而惋惜,但作为教坊中人,陆晚却是知道一些隐情,*君其实并没有死,而是失踪了,莫名其妙地从教坊里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教坊似乎花了许多功夫去找,可却一无所获。
上一世陆晚只把这件事当做一个轶闻,听过也就算了,但现如今再想起来,便觉得这其中真是很有些蹊跷,*君一介弱女子到底是用什么法子逃出教坊,又是怎样躲避教坊乃至于朝廷追捕呢,她离开了教坊之后又是去了哪里,陆晚隐隐觉得,若是她搞明白了这些,也许会有许多意外收获呢。
珍儿与陆晚说了将近半个时辰皇宫见闻,也总算是说累了,连连打着哈欠起身,用热水随意擦了擦身子,便躺下睡着了,而这个时候陆晚却睡不着了,脑子里想了太多事情,她忽然觉得似乎每个人都有秘密,那些秘密背后隐藏着多想让人发掘东西,上一世她错过了太多,现重来过,她又能看透多少呢?
翻了天就是大年初一,教坊又忙碌了起来,官员们家憋了好一个月,许多急色早就忍不住了,一到过年,可以道义上不陪家人忙年,帖子简直蜂拥而至,忙各院行首花魁们连争风吃醋功夫都没有。
陆晚作为女使,自然也不可能闲下来,司青青因为这次进宫表现良好,教坊决定依然让她留宜春院,现司青青官员们中间名声越来越响,自然有许多人点她牌子,不像以前还云韶院时候,现司青青客人已经大多是正经官员了,客人们素质得到了十分大提升,司青青态度也热络了不少,毕竟这些官员虽然官位不是十分大,但手上都多少是有些权力,多多结交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且司青青也是个明白人,虽然现当红,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当女妓,趁着现还年轻貌美,自然要物色个“良人”,争取好早些上岸,不然等到年老色衰,便只有哭命了。
第二十四皇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