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弃交谈了,他不能再任由话题向相反的方向而去,他快速地向前几步,将她搂抱的同时,手臂禁箍在她的腰间,让她退无可退。意外地是,她也没有要挣脱的意思,她的手指好像还正在他的身上走动呢。您……到底有没有在生我的气呀?他好困惑。柏莎的回答是没有。她知道他喜欢她,他的离开背后一定有着什么隐情,可她不在乎隐情,她只想拦住他,不让他走。不管是什么原因,你想用一封信不告而别,那都是不可以的事。迦南先生,哭泣什么的,这种小花招,我也是会的哦?她这时候的眼泪也还没有停下呢,他胸口的衣服都被她打湿了。她靠着他说:“迦南,如果你不讨厌被我触碰,那就证明给我看嘛?”“您不是已经在碰我了吗?我不讨厌呢。”“那你……碰我试试看?”“咦?”“不想吗?”迦南拼命地摇头,害怕柏莎再一次误会,可这样的话,他不就非碰她不可了吗?而这……是多么危险的事呀!他多日没有见到她,他现在心底压抑着的,又何止是触碰她就能结束的事呢?想要,想要对您做更多的事,至少像是这样的事吧……他的双手温柔地按住她的肩膀,头低了下去,接着,柏莎感到耳边一片温热。她迟钝地意识到他做了什么,绿眸微微睁开了,难以置信地,又有些高兴。她就带着这样复杂的表情看向青年,“迦南,你在做什么呀?”青年无辜地回视她,“嗯,我在触碰您……?”“对你来说,这也叫触碰吗?”“这不叫吗?”“……”柏莎沉默,她不懂他,接吻不可以,这种事反而可以吗?而且,他碰她的地方,和梦中“迦南”碰到的位置简直一模一样。果然,你那天看到了对吧?你竟然还暗暗记到了现在……!她略微察觉到了青年对她的占有欲,她没有太在意。当下的问题是,现实要比梦境美妙太多,她留恋着刚才的感觉,难以自持地和他靠得更近。不想离开他。今天不想,明天也不想……要说到占有欲的话,原来她对他的也是一样强烈。所以——“迦南,以后不要再写这种信了。”“好的,老师……”迦南答复她,她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犹疑。你还在犹豫什么呀?难道未来还会有什么时刻,让你想要离开我吗?啊,也对,芝妮雅说过,学徒总有一天要离开老师的。即便她不想让他离开,她又能怎么样呢?他又不肯成为她的恋人。思考至此,她远离了他,绿眸又一次变得雾蒙蒙的了,这一次的眼泪是出于真心。她受伤了,她舍不得他,而他好像对她的在意,始终没有她对他的多。这不公平,迦南,我从没打算远离过你,不是吗?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可她落下的眼泪,已足以让青年百般反思自己的错误。他……并不愚笨,对于情感也没有那么迟钝,此时此刻,他是看得出,老师是多么在乎他的。他好高兴,却又不知要怎么让她明白,他的离开,无论何时都不会是因为他讨厌她。恰恰相反,一定是因为他别无选择,再不远离、就会伤害她,所以他才会那么做。否则的话,难道他要眼见着她堕落,让她违背意愿地和他亲昵吗?柏莎是学院的教授,是伟大的人类法师,是他的老师,她不可以成为他发|泄私|欲的对象。是谁都可以,绝不可以是您。可是好像已渐渐地,除了您,就别无他选了……为什么会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呢?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迦南寻不着理由,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见自己在她的身旁沦陷。说到底,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办法根除欲|望的错……啊,不,方法还是有的……在除去相信老师的能力外,他想起来,他还有一个更极端、更安全的方法。正如jiejie们常说的那样:迦南,身为男性的你,有个优势。你可以彻底地没有欲|望,一点都不难。嗯,是的,一点都不难,纵然那是一条血腥的、懦夫才会走的路。但道路终究是道路,比无路可走美好太多,他忽然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他的粉眸里也因而显出了希望。“老师,我再也不会离开您了。”为了您,我愿意做任何事。作者有话说:迦南:太好了,有办法了ovo柏莎:不要啊啊啊啊啊!!!感谢在2023-07-1614:36:35~2023-07-1718:25: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嘻嘻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5章瓦伦的款待◎您看上他们了吗?◎听见青年再也不会离开的允诺,银发女性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太好了,迦南,不准骗我哦。”“不会的,老师,我马上就会动手。”“动手什么?”“啊,不,没什么……”迦南闪躲着,避开了她的注视。柏莎疑惑,但没有追问,现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如果不重要的话,就暂时搁置吧,迦南,我需要你陪我出一次远门。”她将瓦伦商会的事告诉了他,自然,她没有说,他将以什么身份陪同她一起去。-“老师,您确定要我穿这件衣服吗?”“嗯,怎么了,穿得不舒服吗?”常常穿着朴素褐色上衣的青年,今日一改风格,换上了一件领口华丽的丝绸衬衫,只是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比如说,这件衬衫两侧的腰部为什么要有道缺口呢?是因为老师怕他太热了吗?也对,最近的天气是很炎热……青年兀自思考着,摇了摇头,他决心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件衣服,一旁的柏莎则已悄悄将他看了很久。迦南,你是真的很漂亮呀,也难怪罗伯特,建议我带你去。不过,为了即将前往的场合,柏莎自己在穿着上也难逃一劫。她今日所穿的是一条纹饰繁复的红色长裙,她询问迦南对这身裙子的看法。迦南说:“您穿什么都很漂亮。”柏莎说:“你这种评价给出来和没给一样哦?”“但这是我的真心话,老师。”“哎,我相信。”柏莎不难为他了,他们也差不多到了该出发的时间,此刻是傍晚,迦南不懂老师为什么选择这个时间出发。柏莎神秘一笑,“因为我们不用坐马车过去。”“您的意思是,我们要用魔法过去吗?”“算是吧,但不是用我们的魔法。”迦南不明白她的意思,直到他们走到门前,他看见她拿出了一封信件。这是瓦伦商会寄来的信,然而这封信在信之外,还有着其他的用处。柏莎晃了晃她手上的信纸,“迦南,你知道吗,所有的魔法卷轴都是用这种纸做成的。”这是一种颜色发黄、质地粗糙的纸张,在它的制作过程中,法师们注入了魔力,让以后写在其上的咒语无需借助施法者,也能随时随地的释放。这也就是魔法卷轴的原理,换言之,她现在手里的这封信既是信,也是一枚卷轴。柏莎向迦南介绍它原理的时候,她的手指缓缓从信纸下方的两行颜色黯淡的咒语上抹过,大多数卷轴都是这样发动的。她并未读懂这两行咒语写的是什么,制作卷轴的法师们往往会在撰写咒语时加上一些不影响施展的秘语,以保护使用者的隐私。所幸,她的手指刚一拿离,魔法便很快生效,她听见风声,望向远方天空,看见一块向他们而来的黑色影子。影子初时只有石子那么大,近了些像碗口、后来像坩埚,这时候,地面的人已能辨认出它的外形是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