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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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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那个时候我就经常望着他苍白的脸发呆,这个好看的人是从外面来的呀,外面什么样子呢,不知道好不好玩……接下来就胡乱想着睡过去了。

然后有一天,我醒过来,迷迷糊糊边揉眼边习惯性的侧脸往边上看去,这一看便看呆了——在很近很近的眼前,君白崖静静瞧着我,见我醒来,他微微一笑,沉静的眼睛里映着我的样子,声音温润清朗似山间的清风,他像是熟识我很久似的道:“你醒了。”

接下去的事情便俗了,就像那最稀疏平常的才子佳人戏本里唱的,悉心照料,日久生情,我每天都往山洞里跑,陪着他说话解闷儿,缠着他给我讲外面的样子,两人越来越熟悉亲密,直到有一天君白崖伤养好了,他拉着我的手,微笑问我:“你可愿跟我走?”

我一颗心怦怦跳得厉害,脸上热的要烧起来,什么族规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张口结舌结结巴巴:“愿、愿意。”

现在想起来,我当时只顾着紧张了,倒是忽略了君白崖那微微汗湿的大手。

于是,在我傻的连私奔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时候,我勇猛的跟着君白崖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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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这么多年过去,一些旧事回想起来仍是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好在我每天听着老和尚念经,就算是愚笨如我,听了六十年,也总算是稍稍开窍了些。

经书上说:“心无碍,无碍故,无有恐怖。”又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我虽然不能做到心无挂碍,但终究也明白了得失从缘,心无增减,所谓人生在世,十有八九总是不能如意。

这样想着,再回过头去看那旧日往事,我也多多少少能坦然面对,淡然处之了。

话再说回来。其实私奔之前,我是想着,等过一段时间就回山里向爹请罪的。可是,对于一个从没见过世面的十六七岁男孩子来说,外面的花花世界简直有着莫名巨大的吸引力,让我玩的乐不思蜀。

君白崖带着我往北走,一路上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还记得在半路上我因为水土不服病了,觉得委屈得不得了,泪眼汪汪躺在客栈床上揪着被子发脾气不肯吃药,他就将我连人带被子抱起来在怀里,又把我的脑袋从被子里刨出来,无奈的一边轻轻拍着我一边在我耳边低声哄我。他做这些的时候,嘴角总是带着宠溺的笑意。

然后便是一段神仙般快活的日子。

君白崖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忙,又不愿我每日枯坐着陪他,于是白天他就派个小厮跟着我四处游逛,一有空闲就回来看我一眼。到了晚上忙完了他还要花些功夫向我赔罪,自责他冷落了我,然后天真的我就很快融化在他的温柔乡里被迷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了。时间流水般无声过去,秋末的时候,君白崖又要启程去剿灭乌毒教了。虽然我死缠烂打非要跟着去,但最终还是被君白崖哄得答应乖乖在家等着他。那一个月,我真是慢慢数着日子过的。

然后,我等来的不是君白崖,是云廉,带着全族覆灭的消息。

其实事情很简单,乌毒教终于顶不住全江湖的攻击,在面临灭亡之际,乌毒教大巫师破了规矩冒着天谴之罪将我族的秘密卖给了敌方的首领们。于是各大门派的掌门长老全部红了眼,连夜奔去要那长生不老之仙药,而我父亲不愿让它流入世间引发祸乱,最后严词拒绝了。然后,便是屠杀。

一夕之间,这个有违天道伦常的神秘族群最终消失在一片业火中。而在山洞玩耍的云廉则有幸逃过一劫,他带着一方自己刻得灵牌背负着全族的血债找到了我。

可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能做,只是一路跌跌撞撞回到那一片已然消逝的家园,站在废墟之上,我甚至连家人的骨骸都找不到。我在那里站了三天三夜,最后起坟立碑,恍恍惚惚中,听见那个温润的声音在身后急急叫我。我转身,猛的就被收进了熟悉的怀抱。君白崖紧紧抱着我,轻轻叫我的名字,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对不起。”

这一声抱歉却让我心头剧痛,忍不住悲戚出声,我推开他,拼尽全力打了他一拳,然后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禁欲后的初H...王爷你不是爱女人么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密匝的野树杂草中,浑身僵硬,除了眼睛哪儿都动弹不得。

冷冷的风吹过,视线逐渐清晰,远远有声音传来。我费力看去,发现远处一片开阔处,然后尽头大概是山顶或者绝崖,崖边上站着两个身影,一高一矮,全是我认识的。

我想问,白崖,云廉,你们在做什么?但我出不了声。

在他们对面站着密密麻麻形态各异的人,其中一个上前一步大声道:“君盟主,有话好说,只要你交出这个余孽,我们便还会尊称你一声盟主,到时大家齐享仙福,岂不快活?”又有一人站住来痛声道:“君白崖!我们敬你为人端正才拥你做盟主的,没想到你却与妖孽混在一处,还、还是个男人!你让全江湖英雄的脸面何在?!”

第40章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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