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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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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不教你武功吗?”阮少嫣把蔺采从被窝里拉出来,放到椅子上问。

“不是,我……我不想学。”蔺采小声道。

阮少嫣歪着头,双手抱胸,继续问他:“那你想干什么?”

蔺采静默了下来,他没有回答。

“好吧,”阮少嫣也不再追问,只温和地说:“饿了吧?先吃饭,去叫你的……”

她顿了顿,道:“叫你的朋友一起来。”

三人都有些尴尬地坐在饭桌前,阮少嫣看着蔺采,蔺采看着寺心非庙,寺心非庙已经戴上了阮少嫣做的面具,正盯着自己面前的碗。

“这是你的朋友吧?”阮少嫣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薄脂。”

蔺采愣了:“啊???”

阮少嫣瞪了他一眼:“吃饭吧吃饭吧!小采吃完饭你再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这时蔺采痛呼一声,抬头望去,黑衣少年一脸冷笑,脚下更加用力地辗了辗。

☆、第21章

蔺泓这种粗人,有时候也是会弹弹琴慕慕风雅的。

实话说,他弹得不算差,甚至可以说挺好,但蔺即川和任逸尘都不喜欢听他弹琴。

无他,蔺泓只要一弹起琴来,就会开启长时间的伤春悲秋模式,西子捧心地在那边唧唧歪歪,让人看了就很想打!

蔺即川实话实说,任逸尘也跟着他郑重地点点头。

“死没良心的!”蔺泓委屈地给了两个徒弟一人一个爆栗,任逸尘瘪着嘴被他打,蔺即川直接就跳起来扯他的胡子了。

那年的春天,任逸尘外出斗殴受了重伤。

蔺即川没想到蔺泓那么抠门的一个人,居然会把自己的琴当掉了,只为了给任逸尘买齐昂贵的补药。

“小宝,你看我对我多好,将来记得要给我养老哈!”蔺泓说得情真意切,任逸尘也眼含热泪地点头,蔺即川靠在门上剔牙,鄙夷地哼了一声:“好像动动嘴皮子谁不会似的!”

蔺泓当即炸了:“你连动都懒得动!滚滚滚!”

“好啊!”蔺即川衣摆一甩,当真就出去了。

任逸尘躺在床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只觉得心口又开始疼了起来。

二十二年前,他们还住在紫府的釉城,这里聚集着来自东胜神洲各地的武林人士,世道特别凶险,民风特别彪悍,治安特别混乱,属于官府也得看着办的地方。

蔺即川从小开始走跳江湖也有十几年了,要不是蔺泓一直屈着他要他修道练剑,大概他现在也能混个帮主当当。

沿着街道一直走,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整个釉城他早就烂熟于心,已经没有什么趣味了。茶叶泡得太久,甚至连那一点点香气也没有。

在釉城有一家最著名的酒楼,名唤思故园。白天是才子们吟诗作赋的风雅之地,夜晚便是纨绔们寻欢作乐的烟花场所。蔺即川从来没去过,但这一天他路过思故园时,忽然就被楼里传来的吟唱吸引了。

那是座四五层高的楼,垂着雅致的翡翠银勾葛帘,隐约可见帘子后坐着的人影正在弹奏琵琶。清甜的声音唱着才子们新作的诗词,琵琶拨弦三两下,已有铿然金石之声。

蔺即川站在楼下听了一会儿就来了兴致,决定上去看看。

“劳驾问一下,”蔺即川拉过店小二问:“现在在楼上吟唱的是谁呀?”

店小二道:“你不知道么?那是思故园最有名的吟唱歌者芙涉江姑娘。她每年只来三次,今天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回了。客官若有兴趣,可以上楼细听。”说着还很热心地引领蔺即川前往。

待蔺即川进到三楼后,才发现人其实并不多,都坐在坐垫上,而且还有几个年轻女子也正一脸憧憬地聆听着那动人心魄的吟唱。厅子里隔着一道帘,芙涉江就坐在帘子后。

蔺即川找了个位置坐下去了,旁边一个身穿道袍的少女看了他一眼,蔺即川抱歉地回了个笑。

“涉江采芙蓉……这名字倒风雅。”蔺即川自言自语道。

那边芙涉江吟唱完,便重新调弦,开始奏一首曲调轻快明亮的曲子。蔺即川还是头一次听见。那曲子是一个活泼的少女在与情郎幽会时的羞涩欣喜,两人花前月下的美好,以及临近分别时的依依不舍。三段乐调三种心情,被芙涉江弹奏得出神入化,就算是不懂乐理的人,也能明白其中蕴含的感情。

“这曲子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蔺即川无意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让道袍少女回了句:“那是芙涉江自创的一首曲子,名叫《浮世非梦》。”

蔺即川说:“这名字听起来怎么和曲调不太符合……不过姑娘,你知道得这么多,是经常来听芙涉江的演出么?”

道袍少女挑了挑那对好看的远山眉,嘴角俏皮地翘起:“并没有,我只是恰好路过,被她的歌声吸引了。”

一曲《浮世非梦》弹完,芙涉江结束了她今年在思故园的演出。当她把帘子掀起一角时,蔺即川只看见了她长及脚踝的黑发和一点螺子青的衣袍。

此时蔺即川和名叫阮少嫣的道袍少女已经相谈甚欢了,两人一起结伴走出了思故园。

“原来你是北俱芦洲的人,不过我也是道门的,但没有和你一样能进那么厉害的道宗。”蔺即川说。

阮少嫣笑了笑:“我爹是那里的上师,我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对了,我初来东胜神洲,人生地不熟的,想向你打听一下,那个大齐著名的千灯会是在哪个国郡举行的?”

“在湘府的郡首望京。你来大齐,是专门来看千灯会的么?”蔺即川问。

“唉,其实我是来找我妹妹的,她留了封信说要去看大齐的千灯会就出走了。道门事务繁多,爹走不开,只能让我来寻她。”阮少嫣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是对妹妹的任性十分头痛。

蔺即川感同身受地点头:“是啊!弟弟妹妹有时候真是灾难!”

他带着阮少嫣去了驿站,送她出了城门才回家。蔺泓还没消气,所以没给他好脸色看,任逸尘病殃殃地躺在床上,对着他也是连屁都不放一个。

蔺即川一边在后院劈柴,一边回想着自己的人生,只能忍不住摇头叹气。

“养儿防老,真是放他娘的屁,还不如说是养老防儿!”蔺泓在饭桌上,一张嘴也没有闲下来。蔺即川端着碗在喂任逸尘,听着蔺泓从外面传来的声音,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任逸尘见状,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头。

“师兄,之前是你不对。”他说。

蔺即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

“小尘,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蔺即川问。他伸过手去,喂了任逸尘一口粥。

任逸尘默默无语,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蔺即川也懒得问了,喂完饭就收拾好餐具,走出房间,打算拿去洗。

“你想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听到任逸尘在身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隔了几日,任逸尘可以下地了,蔺泓吩咐蔺即川带他出去随便走走。

他们路过思故园时,蔺即川发现里面依然有人在吟唱,但已经不是芙涉江了。看来她当真一年只来三日,也不知道其他时候她会在哪里演出呢?还有阮少嫣,从这儿到达湘府不用几日,应该还有时间等待千灯会,找到她的妹妹。

蔺即川想得入神,任逸尘盯着他安静的侧脸也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兄一向是大而化之,很少见他对什么上心。不管是对谁也好,蔺泓还是任逸尘。但他现在怎么就像是一副有枝可依的样子呢?

任逸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也许是蔺即川向他递过来酸梅糖,或者是夜里伴随着雷声的怀抱。

他记得自己有一次穿了身白衣,蔺即川夸他好看,那时他心里真的特别高兴。可这些他的师兄永远都不会懂,蔺即川就是这样气人。

两人各怀心事地走了一圈,又重新走了回去。蔺即川扶着任逸尘,心猿意马地想着一些别的事。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了马蹄声,蔺即川抱过任逸尘的肩膀想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马上的道袍少女开口道:“蔺兄!我回来向你问路了!”

阮少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我不知道湘府该怎么走……”

任逸尘阴沉着脸,看着蔺即川和阮少嫣叽叽喳喳地说话,负气自己走回家去。

心大的蔺即川也没理他。

蔺泓见任逸尘自己一个人回去后有些奇怪。

过了不久,蔺即川兴冲冲地跑回家,一进门就蔺泓在那边咬耳朵,蔺泓听他讲完后,无语地点了点头。

“你既然要带她去湘府,那就把小宝也捎上吧。我说你今天是不是又气他了,你没看他回来后那脸臭的。”蔺泓说。

蔺即川哀叹一声:“啊?我怎么了我又?!”

他走回房间,看见任逸尘抱着被子把自己埋在床上。

“你真是恶人先告状!”蔺即川一巴掌就拍到了任逸尘背上,差点没把他打吐血。

任逸尘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又趴了回去:“那个女的是谁呀?”

“新认识的道友!干嘛呀你,一股子酸味。”蔺即川倒在了床上,不屑地说。

任逸尘凑近他,见他也不闪不避,索性把头枕在了他的肩上。蔺即川推了推,发现没推动,便说:“唔,她是北俱芦洲的人,要去望京找她妹,不认路所以托我带她去,师尊让我也领你去见见世面。”

把脸埋在蔺即川的肩窝里,任逸尘闷声闷气道:“是啊,我乡巴佬一个,快带我去看看。”蔺即川闻言,把他的头扳了过来狠狠地敲了个爆栗:“你不乐意直说!”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嫌弃地说:“阴阳怪气的!”

任逸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喊道:“师兄!一定要带我去啊!”

第二日,当蔺即川把任逸尘抱上马时,蔺泓还在念叨:“不该省的别省,小宝我还是给你雇辆车好了。”蔺即川不耐烦地拍了拍马脖子:“你的宝没那么娇弱,昨天睡觉时还死命踹我来着!”

任逸尘皱着眉瞪了他一眼。

“哎呀,小宝你快拿着这个烟花,出了什么事记得通知师尊,师尊来救你!”蔺泓还一脸悲壮地把一个联络用的烟花塞进了任逸尘的怀里。

两人好不容易摆脱了蔺泓婆妈的唠叨,骑着马来到了城门外。阮少嫣正无聊地趴在马背上拿着份江湖八卦在看,见他们来了就把报塞进了衣襟里:“蔺兄早呀。这就是你那个讨人厌的师弟?”

蔺即川的背脊一下子就僵硬了!

然而任逸尘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没有发作。

“……啊哈哈哈,是、是啊,”他笑得嘴角都要抽筋,连忙捧过任逸尘的脸就是一阵捏圆搓扁:“你看,其实他也是很可爱的嘛!”

阮少嫣诧异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先说一句我是很喜欢少嫣哒!我也不会写恶毒女配什么的qwq

☆、第22章

蔺采郁闷地看着对面正在拨弄棋子的黑衣少年。

这时阮少嫣走了进来,抱着几件衣服笑道:“小采,娘给你买了几件新衣服,快穿上试试。”

“娘,你什么时候回去?”

在穿好衣服后,蔺采问了她一句。

阮少嫣看了看一旁玩棋子的薄脂,说:“不急,咱们先一起去望京。你不是说你爹在找你吗,我觉得他应该也会出现在千灯会的。”

蔺采说:“我是不指望他了。不过娘,你为什么会来这里,爹说你在北俱芦洲的啊?”

阮少嫣无奈道:“噢,我其实是出来找你姨妈的……就是我妹妹,她又跑来大齐了。”她边说边替蔺采理了理领子。

薄脂冷眼看着他们母子俩的互动,一手执棋,一手托着腮。阮少嫣像是想起什么,回头朝他一笑:“我也给你买了哦!小小年纪为什么总穿一身黑,又不是去奔丧。”

蔺采嘀咕了一句:“可不就是奔丧嘛……”

碍于薄脂的威胁,他没敢和阮少嫣实话实说,只道他和蔺即川在帮助任逸尘寻找记忆的时候走散了,薄脂是他的朋友,两人准备在望京与蔺即川他们会和。他自己打算等到了望京,找机会摆脱了薄脂,再让阮少嫣带他去找蔺即川。

思及至此,他又看了眼被阮少嫣拿着件衣服在身上比来比去的薄脂。

原来他叫薄脂,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女孩子的名字。不过一想到对方的“隐疾”,蔺采又释怀了:反正人家也不算男的了……

薄脂迫不得已,躲到屏风后去换衣服了。阮少嫣看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她又看了眼蔺采,忍不住笑了出来。

“娘,你在笑什么?”蔺采问。

“没有没有。”她说,“只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

桌上放着份江湖日报,阮少嫣拣起来翻了翻,看着那些江湖上的纷纷扰扰,恩怨情仇,忽然有些感慨。

“哇,据说昨夜马帮的少帮主死在了勾栏院,浑身上下都血淋淋的,真是太可怕了!”

阮少嫣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拿报念给蔺即川和任逸尘听。

蔺即川说:“真的?杀人都杀到勾栏院里了,这世道真坏。”

阮少嫣坏笑道:“这下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任逸尘听到她的话语后,吓得将她看了又看,觉得对方简直就是女版的师兄!

一路上,阮少嫣和蔺即川有说有笑,只有任逸尘一直保持沉默,坐在马上四处看风景。

就在阮少嫣和蔺即川就江湖局势谈得风生水起时,任逸尘突然说:“你们看前面。”

林野荒径,对面迎来了一辆奇特的轿子,抬轿的四个少年头戴玉佩乌帽,螺子青衣袍上隐现回纹,统一生得眉目如画,宛如好女。阮少嫣仔细留意了下,发现他们的脚步飘渺轻灵,身上真气浮动,应该都是用轻功在行走的。

少年们抬着轿走近,与他们的三匹马刚好迎面对上了。

阮少嫣悄悄扯了下蔺即川的缰绳低声问道:“大白天的不会是见鬼了吧?还是说这是你们这儿的什么帮派?”

蔺即川额上冒出一滴冷汗:“真背时,居然遇到葬花宫的人……别说话,咱们和他们没仇,应该不会有事。先下马让路吧。”

阮少嫣见任逸尘也翻身下马了,只好跟着他们一起把马牵到一边去,等待少年们抬着轿离开。

轿子与他们错身而过时,阮少嫣抬起眼,风把帘子吹起了一角,她似乎隐约听到了什么。

她在心里想了想:“……琵琶?”

蔺即川见轿子远去后,才松了口气。拍拍马背,示意两人上马继续赶路。阮少嫣本想问他有没有听见琵琶声,但话说出口却是:“你说他们是葬花宫的人,那是一个帮派么?”

“嗯,葬花宫是个杀手组织,而且里面的成员都是……咳,”蔺即川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才讷讷道:“他们,都是阉人。”

阮少嫣尴尬了一下,只得说了一句:“噢……那也算是身残志坚了。”

任逸尘实在没忍住,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

蔺即川却觉得那螺子青的颜色很是眼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他们于傍晚到达了一处小镇。

任逸尘坐在床上,衣襟大敞,蔺即川正低着头在给他换药。

“你和她好像挺合得来。”任逸尘说。

蔺即川噫了一声:“真酸,我求求你别说话行么。”说完便用牙咬断了纱布,替他扎紧。

任逸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把衣服整理好后就推门出去了。

“大半夜的你去哪儿?又爬树去?”蔺即川问道。

“是啦,你不用管我了!”任逸尘懒洋洋地说。

他出了客栈,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反正他一直都知道蔺即川就是这个样子,又何必难过呢?

任逸尘抬头望了眼天上那轮圆月,白亮得如同银币,又像是一颗将坠未坠的眼泪。冗冗的月色墓碑一样沉重地塌下来,压在他的心上,潮湿冰凉,完全是泡在水里的夜。

隔壁楼上的歌女婉转唱着一曲《与郎说》,胡琴凄哀,衬着月色,更让人心寒。任逸尘在那间楼前停了下来,他迷茫地看着楼里热闹的人群,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奴有一段情,唱与郎君听。”歌女嗓音柔媚,手执红牙板,烛火明亮,她的脸上并不见悲色。

歌女下场后,又上来了一位金发女子。她两手抱着一架造型别致的琴坐在舞台中间,琴声响起,泠泠然如珠玉落盘。她弹的曲子分为三段,由于那张琴来自异域,所以听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与传统的琴瑟都不一样。

任逸尘听了一会儿,自觉没趣,正打算起身离开时,旁边坐着的一位负剑的中年人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浑身上下居然都开始喷出血来!

任逸尘睁大了双眼,一滴血溅到了他的眼睛上。

蔺即川慌慌张张地找到他时,中年人已经被抬走了。

“我听他们说,死的是真剑阁的一位剑师。”阮少嫣说:“好奇怪,他也是浑身出血而亡的。啧,你们东洲人都喜欢这样杀人么?”

蔺即川正色道:“哪里!我们都是正经东洲人。”

任逸尘眼上的血还没擦掉,此时已经干了,仿佛一颗朱砂痣,点在他眼尾,莫名添了几分邪气。蔺即川老妈子地替他把血痂扣了下来,恨不得能再拧条布给他擦把脸。

阮少嫣说:“这好好的人是怎么浑身出血的呢?会不会是某种诡异的武功?而且杀人者好像还是专挑武林中人下的手,哎呀,我有点怕。”

蔺即川安慰道:“无冤无仇的,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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