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回他什么要求都不敢,只能用眼神饥渴地描绘她天然粉色的樱唇解渴。
来喜儿一触碰到他的眼神就知道这男人在想什么,她佯装视而不见地把碗放回漆盘里,接下来呢,她还能做什么?
她总得找些事情来做,这里的气氛让她喘不过气。
“喜儿。”她被动地转身。
“过来一点,你知道我是病人,你得体贴我一下。”
病人?这口吻哪有半点伤者应该有的虚弱?
可是,她明明瞧见他身上那被野兽抓过的伤痕,所以虽然缓慢,她还是踩着碎步过去。
项穹苍拍着床沿,示意要她坐那。
他眸心思潮纠葛,尽管心里对喜儿的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颇有微词,可是他连声音都不敢多上扬一些,怕她翻脸走人,相较于自己身上的伤口,这些年他害苦了她。
她素净的脸自从记忆里便是不施脂粉的,细软的黑发也只挽着代表已婚妇人的发髻,为了打理一家老小,衣着只求简单便利没耍过花哨,这些或许不入他人的眼,可是在他项穹苍心里眼底,她不需要华美的衣服,不需要珠光宝气的装饰,就能攫住他全部的注意。
慢着!发髻。
他被鬼迷了心窍,为什么刚刚没想到,他真蠢,蠢到只会沉浸在如何明白她的心思,如何把她留下来,却疏忽她自始都挽着已婚的发髻。
那也就是说,她的心上头还是承认他这夫君的是吗?
项穹苍被这来势汹汹的快乐冲刷得几乎要晕眩,他可以这么以为吗?
他拿出一个洁白到近乎透明的瓷瓶,旋开盖子,然后用指腹挖出了一大坨霜状又带香气的膏物。
“来,把手给我。”
来喜儿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可还是递出了手。
项穹苍往她的手上涂抹,细细、均匀的,每一根指头都没放过,涂过一遍又一遍,完全不把那昂贵的海南珍珠霜当回事。
他给她的东西少之又少,她却吃尽了苦头,这些年她吃过的苦都彰显在这欢小手上,他看得心痛无比,简直想宰了自己!
把喜儿的手重复抹匀,然后悄悄握住。“喜儿,我们得谈谈。”
“不要!”她下意识地反对,她一点也不想在这地方谈论什么。
“不行,喜儿,我们得谈!”他不能再忍受她冷淡的态度,要骂要恨都该把伤痕掀开来摊在阳光下,他们之间不应该是隔着一道心墙,各自猜测。
来喜儿把手抽开,表情不见了。
“喜儿,我回去找过你的,我没有不遵守承诺,只是我晚了一步,等我到了,村子已是一片水乡泽国,什么都没有了。”瞧着空掉的双手,他心底的惆怅是说不出来的。
“后来,我曾多次回去,可村子没了,再也打听不到你的下落,我只道你命苦,已经不在人世。”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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