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三年，是时候回来了。

再见，他们再也没有关系。

“那你为什么不把空调关了呢。”男孩皱着眉头，很不甘心，却隐忍着咬着下唇追问。

“因为怕麻烦。”她如是回答，手却将空调的方向调整了。

公车停了几站，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然后醒来的时候，车上的人更少了，而雨也停了。

那个孩子却坐在了她的身边，头靠在她的大腿上，也睡着了，他的睫毛很长，似乎睡得并不安心，他不时的发出呓语。

她手不自禁的抚上他的脸，手感很好，她偷偷地捏了几下。心里却在想着他的来历。

才三四岁的孩子，一个人坐在公车，没有大人陪伴。

却能说出那样的话，想必很独立吧。

“姐姐，我到了。”男孩站了起来，背起了维尼的[]，准备下车。

“再见。”她的手指还残留着余温，似乎有些留念那样的温暖。

男孩下车以后，沿着马路走了挺久，然后一辆玛莎拉蒂在他身旁停下，车窗摇下来，带着墨镜的男子叫住他，“小凡，你怎么一个人？”

“阿沅叔叔，我能坐你的车么？”宁凡似乎有些害羞，低下了头，而卓沅并未注意到他眸子里的狡黠。

“嗯。上车吧。”卓沅纤长的手指按下开关，车门便开了下来，宁凡微微一笑，扶着车门进去了。

卓沅发动了车子，不一会，便扬长而去，心里却是骂了宁思川几千遍，明明是他自己要留下的孩子，天天不见人影，还有没有一点做父亲的样子。

“阿沅叔叔，我的妈妈是谁呢？”宁凡抬起了头，肩膀有些颤抖，每次他问宁思川的时候，他总是闭口不提，而家里的佣人只是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小凡，有些事你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卓沅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墨镜下掩藏的满是疼爱。他要怎么解释那个雨夜，宁思川抱着一身是血的女人来找他。那时的他，如困兽一般，而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他。

宁思川的发上全是雨水，衬衫早已被浸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而女人全身被黑风衣裹着，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路过之处，地上尽是血。

女人似乎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唯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宁思川，你看看好好的女孩子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下次这种事，别再找我了。”卓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白天才生产过，明明吩咐过不能下床的。没想到不仅下床了，还大出血。

“阿沅，救她，救她。”宁思川紧紧的抱着她，声音嘶哑，眼睛仿若染上一层血色，指节早已掐的发白。

“宁思川，你还真以为我是神仙？那个女人，我救不了，也不想救。”卓沅手插口袋，神情淡漠，似乎这件事与他无关，“而且，她已经没有求生欲望了。”

“阿沅，求你，救她。”宁思川身形一滞，看着怀中仿若睡着一般的面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般，他只知道，他很痛。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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