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回来。”他再三保证,接着才转身往粮仓的方向走去。
离去前,他不着痕迹地觑了管事一眼,管事也对他点了下头,这细微的小动作原该只有他俩看见,偏偏没有逃过矜矜的眼睛。
她虽然甚少管事,但不代表她胡徐迟钝,早在她隐隐察觉管事神色有异时,她就提高了警觉。
只是她对粮行管事向来信任,对柴蓦更是深信不疑,因此并不怀疑两人为何要连手撒谎,她只担心粮行里真有什么事,两人为了不让她担心而刻意隐瞒。
她来这儿是为了协助柴蓦,减轻他肩头上的担子,不是来当神佛神像,让人供着好看的。
眼看柴蓦离去,她没有急着跟上,反倒’漫条斯理的为自己倒了杯茶,转头看向像是在监视着她的管事。
“有什么事你尽管去忙吧,我坐这儿就行了,不用管我了。”她挥挥手,要管事继续去忙,不用服侍自己,话才说完便将目光移到门外大街,仿佛对街上的某个摊子相当感兴趣。
管事瞅着她一脸兴味盎然,这才挤出笑。
“是,那小的就去忙了。”他恭敬鞠了个躬后,才回到柜台后方继续算账。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矜矜侧耳倾听那断断续续的算盘声,更加确定管事正分心监视着她,她垂下眼睫一笑,接着忽然搁下水杯站了起来。
“小姐,有事吗?”管事果然马上发出了声音,语气里有藏不住的紧张。
“我内急。”她答得理所当然,一点也没有姑娘的矜持害躁
“内……握。”管事猛的一愣,连忙不自在的咳了声,作了个请的手势。“那、那小姐请自便。”他只吐得出这句话,然后便连忙低下头拨起算盘。
姑娘家脸皮向来薄,哪敢大刺刺的将内急挂在嘴边,也只有他家小姐敢说得这般理所当然、光明正大。
不过既然小姐是要上茅房,那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毕竟茅房与后门和粮仓的方向都不同,小姐绝不会发现柴总管人其实没去粮仓,而是到了后门。
只是话说回来,这样偷偷摸摸的欺瞒小姐实在让人良心不安,偏偏事关柴总管的“秘密”,他实在不好明说。
何况当初他帮忙柴总管隐瞒“那件事”时,全是出自于一片好心,却怎样也没料到柴总管有一天会和小姐成亲,还入赘花家。
纵然“那件事”他实在觉得不妥,但如今若是忽然坦承一切,只会伤害柴总管和小姐的婚姻,说不准还会弓!起一场轩然大波,倒不如沉默是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盼柴总管能够尽快处理掉“那件事”,唉……
管事一边拨着算盘,一边分神在心底嘀嘀咕咕,却没有注意到这只是矜矜的声东击西之计。
离开大厅后,矜矜压根儿就没有往茅房的方向走去,而是快步往粮仓的方向奔了过去,甚至幸运的在半路上遇到一名伙计,主动提供了柴蓦的去向。
“小姐,您是来找柴总管吗?柴总管方才往后门的方向去了。”看见矜矜,该名伙计立刻好心的靠了过来,以为矜矜又是像上回一样,是来粮行找柴蓦的。
“后门?”矜矜不由得一愣。
“是啊,我亲眼看到柴总管往后门的方向去了。”该名伙计一边说话,一边拿起披在肩上的棉布擦汗。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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