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山下的镇子住了一个月,渐渐入春,小镇的集市上热闹起来,七七在酒楼上看着下面的人群,江弈在一旁与沉岸说话。
“再等半个月。”
沉岸望着昆仑的方向:“看来他伤的不轻,竟休养了一个月。”
江弈半倚在楼边,看了看外头太阳。
“他未必是受伤。”
“徐勉的主峰太过险峻,路途未明,实在不能冒然上山。”
“嗯,”江弈又问谷雨,“谷中来信了么?那几人嘴巴都堵上了?”
谷雨回道:“回尊主,走前抓伏的几个镖头都已经投诚,余下的……”她说到一半停住,看了一眼旁边的七七。
江七七和哥哥对视一眼,把脸扭开,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不要听,不要听,不关她的事。
有了虞非的教训,她已经不想再干涉哥哥的决定,只要别太过,她都当作不知道好了。
七七开始怀疑自己冷血,心情苦闷,隔日收到了邹容的回信,字句简短,笔锋潦草,她在信中质问七七为何隐瞒身份,打算骗她到几时。
信纸被七七打开又合上,邹容是如何知道真相的?不过……早晚也会知道,邹容对自己知无不言,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骗她,邹容生气是正常的。
她拿起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郑重道歉,将信寄去了齐峰山庄。
这一次她没有等到回信,江弈也没有等到徐勉下山。
半月过去,江弈心情阴沉:“打听清楚了?他每年都这样?”
回他的是鲜少露面的霜降:“属下混入昆仑得知,徐勉每年这个时间段都在山上闭关,且不许任何人去打扰。”
“怕被误伤么?”
“尊主英明,”霜降颔首,“听说他曾经伤过前去探望的弟子。”
江弈有了猜测,示意霜降退下。沉岸不由道:“尊主,如此看来他确实走火入魔。”
修长的手指理了理衣襟,江弈脸色越来越难看,半晌,他沉声道:“我需要找个机会,和他再交一次手。”
“这步棋太险了。”
“破后而立,剑刺虚无。他没道理能活那么久。”江弈看了着在楼下买吃食的七七,缓缓道,“如果要高枕无忧,徐勉就必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