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有楚九歌很喜欢的香煎三文鱼,但他却吃得有些心不在焉。纪肇渊看在眼里,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午饭结束,楚九歌收拾碗筷时手一滑差点将两只瓷白雕花的碗掉在地上,纪肇渊伸手扶了一下,把他连同碗一起抱在怀里,“累了?”
“咳咳……咳咳咳咳……”纪肇渊用气声在他耳边低语,楚九歌什么都没听清腿就软了,他咳了一阵才结结巴巴地回应道:“啊?”
“问你是打完球太累了吗?”纪肇渊叹了口气,然后接过他手里的碗径直进了厨房,“我洗吧,你去歇一会儿。”
“哦。”楚九歌逃也似的奔到客厅,蹑手蹑脚地把书包拎到沙发上。
纪肇渊擦干净手,手里拿着本菲茨杰拉德的《早春》,悠闲地靠在窗边的躺椅上看了起来。翻了几页后,在好友塞尔文的劝说下,主人公弗兰克冷酷的面具逐渐剥落,内心渴望改变的希冀跃然纸上,而落在他身上有些火热的目光却还依然没有移开。
午休时长差不多能媲美他一天睡眠的人,今天竟然精神奕奕地坐在沙发上,这很奇怪。
他抬起头看向目光来源,有些好奇地问:“不睡觉吗?”
“今天不睡了,”楚九歌摇摇头,“想看会儿比赛。”他调低了音量,装模作样地看着电视,手却偷偷伸进了藏在背后的书包里。
润滑剂的使用说明很简单,他已经看了无数遍,背诵下来都不成问题。他握着润滑剂,手心里不断涌出的热汗几乎已经快将金属管身融化。
纪肇渊看着他笑了一下,然后又低下头把注意力放回了书中的故事上。
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纪肇渊频率稳定的翻页声、电视里有些扯淡的解说还有他心里的期待,这都加剧了楚九歌的忐忑。这种初恋一般心情让人觉得煎熬,人生所有的第一次加起来都不敌它所带来的紧张。
楚九歌盯着墙上的挂钟,指针每跳动一格他的心就坚定地沉下去一分,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像是等待临终判决的罪犯,已经麻木到视死如归了。
一点五十分的时候,纪肇渊合上书,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他走到楚九歌身边,笑着用手背在楚九歌的脸上贴了一下,“干嘛总盯着我,球赛没意思吗?”
楚九歌觉得自己要完蛋了!纪肇渊的体温明明是偏低的,他却觉得刚才那轻柔的触碰像是一块刚从火上拿下来的烙铁,“呲呲”地在他身上烙印下独属于纪肇渊的标签。
楚九歌的心才沉回肚子里没多久,纪肇渊无意的一个小动作又把它扯了起来。他的呼吸在一瞬间急促起来,一颗心生硬地堵在嗓子口,让每一口气都无法顺利到达肺部。这种窒息感让他涨红了脸,计划里他应该风流无限地拉着纪肇渊去滚床单,现在却只能心虚地捧着颗橙子:“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他气息间翻滚着热浪,纪肇渊不用俯下身都能感受的到。纪肇渊觉得他像被饲养员逼着剪指甲的奶豹子,窘迫得有些可爱,“脐橙。”
“这个不是,”楚九歌咬咬牙,死不要脸地把他拉进了卧室,“给你看看真正的骑乘。”
他把纪肇渊压在身下,急切又毫无章法地吻着纪肇渊。纪肇渊没推开他,反而伸手环上他的腰,任由急红了眼的小豹子随意撒泼。
像是玩脱了一局植物大战僵尸,一大波僵尸冲过来吃掉了楚九歌的脑子。他不再需要矜持和理智,所有的矫情都随衣服一起远离了他。他浑身发热,四肢无力得像是做了一场梦,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去吻纪肇渊,舌尖舔着干燥的薄唇,恨不得把这个人生吞到心里,和那些不能被理解的爱意放在一起。
两人的衣服在纠缠中脱得七零八落,楚九歌浑身赤裸着,小麦色的肌肤上蒙着一层薄汗,像是刚洗净装盘的一颗美味甜橙。
他仿佛是受了委屈一般,脑袋窝在纪肇渊颈间带着鼻音哼哼唧唧,“纪喵,不管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你都要记得……我爱你。”
他凌乱的小卷毛一下一下地蹭着纪肇渊的脖子,让纪肇渊觉得心里都痒了起来,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
楚九歌把润滑剂挤在指尖,艰难地扩开穴口。他咬着牙,食指和中指一起探了进去,手指每进入一寸都是撕裂般的疼痛,向来都是飞扬着的眼睛顿时黯淡了下去。
他表情有些扭曲,眼圈的肌肤泛出不正常的艳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纪肇渊的表情册里有相似例子,他明白这种神情代表痛苦。但他顽石一般愚昧“社会脑”却在这一刻打开了一线天,使他隐约能够直接体会到楚九歌的感受,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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