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江时绿语气沉重:“两百公尺。”
“神经病,”他立刻回答,脑袋轰隆一声快运转不过来。他又说一次:“神经病,不可能。”
江时绿彷佛在电话那头摇头,非常无奈:“参哥说的,你自己去问他。”
然后又在参哥的逼迫下,梁佑乐花了将近一个月没日没夜赶出一张设计草图来,又花半个月跟参哥商讨配色跟更改某些细节之后,将草图跟细节概念印成好几份,往那些参哥找来的帮手身上一一一扔,冷冷道:“加油啊。”
参哥苦笑:“不是吧,你不是要叫我们自己上吧?”
刚爆肝完心情很差的梁佑乐忍着怒气,挑起眉,一一点名:“你,艺术大学的,你,你,你,也是,还有你,学工程设计的,你也是,视觉艺术的,还有你,这样还怕少一个我吗?”
被他一个一个看过去的人统统低下头,无意义咳两声,然后心虚的抓起草图研究,一面大声说:“好设计好设计,梁学弟真是后生可畏……”
“干。”梁佑乐继续冷着一张脸,跌到简陋工作室里沾着颜料跟脏污的红色小沙发上,接过江时绿识相递来的啤酒,冷冷灌了一口。
于是接下来几个月前辈们开始着手进行这次的超大宣传海报,期间梁佑乐虽然没有直接下去帮忙,倒也是日夜不休陪在旁边给意见跟指正,梁佑乐一画画就求好心切的性格全开,色上了又上,改了又改,跟前辈们对骂又对骂,几个人又冲突又喝酒画笔摔来摔去空颜料罐砸来砸去,终于在几个月后画好这张要人命的广告海报。
舍命陪君子几个月的陈才看着成品,一边抹泪一边干声连连:“干,要是没宣传效果,拎悲一定要拔了孙传参那神经病的览啪。”
“还要放在福马林里面日夜展示给他看,干。”
梁佑乐音冷冷地说:“拔下来冲沙小,当然是要连着的时候搅碎他啊。”
身边的前辈们全是男的,忍不住想了一下那画面,有志一同打个寒颤,忍不住回头想这几个月自己冒犯了梁佑乐多少,往后该如何孝敬,就怕真的哪天睡一睡览啪就被搅碎了。
在几个人要求再要求下,海报成品虽没有参哥说得颜料上了五公分这么夸张,却也一摸就能摸出可观的厚度。
当海报快要完成的时候,梁佑乐又接了新的任务,着手设计开店要推出的新商品,其中一个最大量的就是徽章。徽章这种东西,说实在话很没有创意,可是偏偏很容易被购买,因此参哥下给他的命令,就是设计出二十款不一样样式的徽章,另外十种特别版。
“就是三十个就对了?”
参哥点点头,眼下有两道黑眼圈。
梁佑乐笑两声,然后狠狠挥了参哥一拳,骂一声干你妈的之后还是乖乖去画了,一边画一边计算这次要跟孙传参拿多少钱才能回本。
跟杂碎孙传参相识,说起来是段孽缘。
当初他高三后没有继续升学,于是国家一只入伍令发下来,要他入伍报效国家,当时还心存侥幸想着自己这种身高这种身材,肯定会因为体重过轻而通不过体检,没想到他妈的那两天不小心多吃了一点,就这么过了,过了以后没办法,只好背着行囊去当兵,幸好他运气不错,没有抽到外岛去。
他去当兵的时候孙传参大了他几梯,就快要退伍,某日孙传参发现梁佑乐颇有艺术天份,于是相见如故,谈起自己是艺术大学毕业的,便跟他说自己以后想开间小店,往后你退伍如果还想找我就给我打电话,我们还可以切磋切磋这方面的事情。
等到梁佑乐好不容易退伍,都快忘了孙传参这个人的时候,倒是孙传参先打电话来了,笑嘻嘻地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之后梁佑乐会继续升学,其实也算托当时孙传参劝说的忙。
因此孙传参虽然是个混帐杂碎,却也是梁佑乐杀不得的大哥。
这两天孙传参脑筋动到什么集满三个徽章可以换小礼物上面,要他密集设计出小礼物,日夜榨干梁佑乐的脑汁,还硬是托他去帮那些要求自画像的家伙画画,梁佑乐一边画一边在心里骂,想画自画像,河边不是有不少街头艺人可以帮忙画,越骂越生气,越骂越干。
好不容易昨天结束完一个工作段落,又被参哥紧急召去载宣传小姐江时绿。说起来时绿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孩子,从之前就一直默默的支援他们的工作,一群大男生喝得烂醉的时候还会帮忙整理屋内,顺便一人一皮鞭抽醒那些要呕吐的要他们滚去厕所吐,从以前开始时绿就是这一伙里面许多少年心目中的偶像,又尤其这阵子忙着开店宣传,她也是不辞辛劳地帮忙店内大小事,最近更是到街头上卖徽章,从早上卖到晚上,累到要死却没有半句怨言,让梁佑乐对她很敬佩。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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