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秋儿边揉着眼睛，本来他现在慢手都是灰尘和油腻，还有烤翅的佐料，这一碰到眼睛，在这些东西共同的作用下，想不流泪都难，再加上她满脸的黑灰，一时间脸上纵横交错，再也看不出本来面目，只剩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不停的转动。

看她浑身满是污迹，又说得可怜，这弦歌也不由动了恻隐之心，而且在这普六茹少爷的面前不更应该表现得贤淑大度吗！

便说到：“真是扫兴！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哭得让人心烦，小青啊，让她收拾收拾走人吧，省得在这里污了大家的眼。”说完便要回去，哪知道却看到普六茹少爷一点都没有打算离开的样子，只是不错睛的盯着这伙计看，便留了下来，也不由得打量起秋儿来。

“是！姑娘！”答应着，小青小心地向前挪了两步，看着地上的污物，没好气地对秋儿说到，“是我们家姑娘心善，才让你就此回去，要是我定饶不了你，捡了你的东西快快离开，别在这哭天抹泪了！”

“谢谢小姐，谢谢小青姐，还有……”迅速扫了伐少爷一眼，“谢谢公子！小的一定铭记你们的大恩大德！”

说着，转过身去开始收拾地上刚才被撞翻的食盒和炭炉，边收拾嘴里边念叨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菜钱收不回去，定要被掌柜的骂死！”

“怎么，你还想收菜钱？”小青气不打一处来。

“不敢！不敢！小的怎么敢呢！小的这就走，小的这就走！”秋儿急忙陪笑道，说着便要拿起自己的东西来离开。

刚转过身迈了两步，只听一个声音喊道：“慢着！”

秋儿心里咯噔一下！正是伐少爷的声音。

秋儿转过头来，故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对伐少爷说：“这位少爷，你难道是想给小人菜钱，不用了不用了！小人做了这种错事，哪还敢收菜钱，由此看来您可是真正的大大的好人啊！”说着，擦了擦眼角，接着说道，“真没想到，我今天竟然遇到这么多的好人，回去一定给我娘说，让她以后多拜拜，为各位大善人祈福！”

“你叫什么名字！”自动忽略她那一大堆啰里啰唆的话，伐少爷皱着眉头问到。

“名字，小人的贱名各位贵人不用记得，小人只是一个跑堂的，用不了多久各位贵人就将小的忘掉了！”

“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就照实回答好了，既然说过了不让你赔桌子，自然不会再去找你！”看到普六茹少爷对这个伙计这么上心，弦歌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似乎这伙计的口齿太过灵俐了一些，于是帮腔道。

看到无法躲过去，秋儿只能咽了口唾沫说道：“小的燕二！燕子的燕，一二三四的二！”

看看秋儿的样子，伐少爷根本不会把他和自己想到的那人联系起来，接着问到：“那你们老板叫什么！从哪里来的！”

“禀少爷，我们老板也姓燕，名讳吗，小的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是从西域来的！”

“西域吗！”伐少爷若有所思，若是西域的话，未免太远了，不由长叹一口气，看来是这烤翅钩起自己太多回忆了吧！想到临走前的那一晚，只能慨叹世间的事情变化无常。

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那天晚上自己究竟说过什么话，惹得秋儿两年来对他的信未回过一封，更不要说主动寄给她只字片语了。有时候他真的想好好的找她问一问，可是，每次回益州城都看不到秋儿，不知她是不是故意躲着自己，而且张馆主对秋儿的去向讳莫如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冲动之后只能作罢，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能用什么身份质问她，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一个男孩产生这种牵挂。

或许阿摩说得对，自己真的有那个什么什么之癖，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除了她，自己一想到这种情形便觉得令人作呕。而因为自己无法解释，于是他便在一些风尘女子的身上进行验证，结果事实证明，自己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但是一静下心来，一想到她，自己便会觉得要抓狂，为什么她会是男人，如果她不是男人的话，那该有多好！

秋儿当然不知道这伐少爷已经神游天外，只知道他在那里沉思着，以为他在想在哪里见过自己。这可不是好兆头，让他想起来了还了得。只能快点打岔，迅速溜掉才对。

于是眼珠一转，对着弦歌说道：“不知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的话，小的这就告退了！”

看着普六茹少爷虽然一脸的沉思，却没有想着阻拦，应该是觉得没必要再为这个小子浪费时间了，便挥了挥手，说道：“快走吧！”

一听到弦歌的这句话，秋儿如逢大赦，急忙向门外退去，直到掩了门，这才长出一口气，再也顾不得在这冷琴苑停留，快步向燕翅楼跑去。

“公子！公子！”看到普六茹少爷久久没有从沉思中醒来，弦歌忍不住叫了他两声。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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