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见我?”
“当然,我跟了他十几年,一眼就能看出他那种眼神就是在找你!他肯定担心你的安全,毕竟你们是一起遇到车祸。”
真是活腻了。
“那好吧。”我穿上高跟鞋,拎起了提包,忍不住得意:“我就去看看他好了。”
才一天不见,盛华延的状态已经好了太多。
我进门时他正醒着,依旧被缠得像个木乃伊。可那双精光四射的吊眼只要睁着,就一定是犀利的。
我挥退了病房里的其他人,去椅子上坐下,叠起腿,看着他焦虑用眼睛不断打量我,稍久,眼里露出了一抹明显的欢喜。
“我没事,谢谢你。”我是个讲理的人:“如果没有你,躺在这里的可就是我了,想想就觉得太侥幸。”
平心而论,对于这件事我的确不计前嫌地真心感谢他,出事时我坐在副驾驶,狂飙的跑车撞上货车,是他在关键时刻拼命地朝右打了方向盘。
我承认在那一刻我已经知道他真的开始爱我了,可惜太迟了。
一切都已回不到最初。
盛华延眼神一滞,颤抖的手指不断地摸索,摸索了很久,最后轻轻勾住了我的手指。
真虚弱,他好像只剩这点力气了。
我还并不想让他再进ICU,于是发自肺腑地给他提供了一个良心的建议:“如果你有不祥的预感,就眨眨眼,我这就走,等你病情稳定了再来刺激你。”
他看着我,墨黑的眼珠在眼眶里动了动,随即了一抹弱势的光。
我见他几次努力地试图张口,也就没有再出声。
我怕我一开口他的心电图立刻变成直线,还是希望拉着我的这只手是温热的才好。
最后,这个意志坚定的男人还是开了口:“别担心……”他说得断断续续,气喘吁吁:“车祸……只是意外。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一变脸(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