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寓时已是夜色阑珊,月光照在白皑皑的雪地上,这感觉寂静得几乎清冷。
德音拉着我的手夸奖我,我却猛地想起了自己不开心的原因。
我只和盛华延一起吃过一次法国菜,是在一间气氛极私密的法国餐厅,位置在六十六层,四面透亮的落地窗让大半个城市的夜景全都被纳入眼底。
整间餐厅只有我们两个人和一位钢琴师,红玫瑰的烛火令满屋都是那股甜腻的味道,四年前的情人节,琴师的第一首曲目就是这首墨西哥小浪漫曲。
我到现在还记得盛华延那天穿得是深灰色的正装,领带打得是王子结,端着马天尼杯的样子优雅而富有距离。
开餐前,他微笑着对正在纠结穿错衣服的我说:“不太清楚你的喜好,但为了和你呆得久一点,我就擅自做主安排了法国菜。”
那年的我比现在的德音还年轻,十九岁,还很天真。
吃到一半时,我问他:“Allen说你喜欢我?”
他笑了:“嗯。”
我怀着很多期待地追问:“你喜欢我什么?”
起初他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眸色深深。许久,才重新勾起了唇角:“美丽,X感。”
那顿饭结束时,我把他之前送过我的所有礼物都退了回去,并且解释:“盛先生,我希望我的感情是干净的,抱歉浪费了您的时间,辜负了您的错爱。”
当时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无声地微笑。
晚餐结束后,他开车把我送到家门口,临下车时,捏住了我的手腕,声音有点低沉:“下了我的车,一切后果自负。”
我毫不犹豫地下了车,却刚走到家门口就被人切了后颈。醒来时躺在浴室,身上只裹了一件浴巾。浴缸上摆着一张晨报,首页刊登着我围着浴巾的大幅照片。
三岁月忽已晚(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