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扑过去拽来纸巾盒,抽出纸巾一页一页地擦拭那些我的乐谱,忙碌间,手腕突然被按住,抬起头,看到Cecil抬着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我:“我总想,能写出来这种曲子的人,一定不会是个简单快乐的人。”
“……”
我讪讪地坐下来,看着他拿着纸巾,仔细地擦着乐谱上的咖啡渍,推敲了半天也没有想出破绽在哪里,只能归咎于作词家本身的直觉,只好问:“你可以对德音保密吗?她不是故意要骗你,是我出的主意。”
“为什么?”我没说话,而他很平静地微笑起来:“我并不是想好奇,只是很希望协助调整这首曲子的人是你。所以我需要问,你是因为听力的原因不打算弹琴,还是……另有原因?”
这次我彻底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从你听我说话的样子就很好判断。”他的表情很平淡,并不给人任何压力,也没有怜悯,只是有点遗憾:“左耳的听力出现了问题吗?”
既然他明显没有恶意,我也可以确认:“是,左耳的耳膜曾经修补过,不过最近一直在发炎,医生说单侧失聪的概率很高。”
接下来Cecil没再说话,默默地把桌子擦干净,并且陷入了思考。
我也没再说话,因为整件事情就是这样,左耳即将失去听力,其实我还可以继续弹琴,只是心里总觉得不那么完整。
沉默间,有人开了门,是德音回来了。
她拎着书包,见到我立刻跑了过来,高兴地介绍着:“阿清姐姐,这就是Cecil哥哥!”
“刚刚已经聊过了。”我站起身:“我有事还要出去,你们先聊。”
“等等等等。”德音又把我按了下去,冲我使了个眼色,然后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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